葉芍捲起衣袖,摸索一陣,從那暗台下取出一方鏽跡斑斑的鐵盒交與紫羅。紫羅接過翻開,拿出石製的令牌打量起來。
“你可想好?”
紫羅跟從葉芍通過綺鳳樓柴房的暗道來到一處石室。紫羅四周打量,這石室四周密不通風,僅正中心暗台下泉水湧動。
葉芍見紫羅委曲,心中感慨,抱著紫羅姑侄倆痛哭了一回。
“好孩子,彼蒼竟待你如此不公,叫你受這很多痛苦。你母親平生傳奇,終究隻想平平度日,卻叫奸人所害。你是個好孩子,自幼便天稟極高,你要替你母親,把這世上之人欠她的,一一討返來。”葉芍咬緊牙根,恨恨地說。
望著葉紫羅飛奔下山的身影,了凡師太悄悄拭去眼角的淚:“這風,畢竟是又起了。”
“姑母,紫羅此次下山,就是要和姑母共磨難的!”紫羅聽聞好不輕易相見的姑母趕本身走,淒聲喊起來。
葉芍確切垂目,沉沉的喃道:“確切是我粗心,這些年來虎口餬口。想來林瞭解破我已久,隻是未曾點破。以他的作為,雖不肯葉家再感染都城,但所忌之人隻你我二人,況你多年未現,若無人得見你的真麵貌,並不打緊。我怕的是,當年害葉家滿門之人仍不清楚,怕是聽到風聲會複興殺意。這些人殘暴無道,不但你我,怕是這些年來好輕易教誨的弟子們也要…”
紫羅回顧時,見葉芍眼底泛淚,眼角細看已有細紋。舉止高雅,一身青衣的姑母已全然冇有影象中蕭灑率真的靈動。心中瞬時一堵,紫羅已是雙膝跪地:“姑姑,紫羅返來晚了!”
“姑母信中說此次危急嚴峻,現在景象如何?”紫羅死力穩住聲音,卻還是帶了些許哭腔。
紫羅雖冇切身與葉芍近年來的弟子打仗,所熟諳的也不過是常來送信的雨石、雨虹兩兄妹。但想到無辜之人因為自家喪生,心中沉痛之至。
葉芍見紫羅如此,再也忍不住眼淚,與紫羅抱在一起痛哭起來。好久以後,葉芍才勉強止住眼淚。
“你聽好,這石料是弦隱門頭任暗隱於接雲山尋得,這世上統共隻四塊令牌用此石料。一乃當今聖上,二乃弦隱門暗隱,餘下一名乃弦隱門掌門。此次凶惡,我不能留你。你明日淩晨便分開此處,能走多遠走多遠。葉家夙世的膠葛,你怕是不成製止,但需等好好修習你母親留下的心法,待得學成之日再回。”
紫羅穩了穩心神,平下聲來講道:“我偶爾下山尋些物件,與山下佃農也多有扳話。林相,雖稱不上眾望所歸,但百姓大多誇他知人善用、去處端方,比平常官員更能體貼民之餬口。想來也是明辨是非之人,會對我們…趕儘撲滅嗎?”
“紫羅”,葉芍緩緩排闥而入,看著倚窗獨坐的侄女,內心出現無儘的酸楚。
“已經想好。”
一刻未歇,五日的路程生生讓紫羅緊縮成三日,在傍晚時分跟著姑母派來策應的人從側門閃進綺鳳樓。
“姑母怕是,讓那林相認出了。”葉芍端倪舒展,悶悶地錘了下桌子。
“聽我說完!”葉芍吼道,“若碰上弦隱門令牌,需細心辨認,不成輕信。如果真的,那就迴歸弦隱門,到時姐…掌門自會與你說清此中原委。”
紫羅倚在窗邊看著來往人群等著姑母,五年的深山修煉已經抹去她對很多人的影象,若不是那年的影象過分慘烈,她倒是情願一輩子躲在深山裡,青燈古佛,換內心一世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