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走進店裡買了兩根棒棒糖。

……是用來對抗苦澀的表情。

程雪歌伸開雙臂，跟著過山車的轉彎和甩尾，發作出一聲又一聲的尖叫。

“你去吧，我等你。”

二人並肩穿行在車水馬龍的哈利波特鎮，身側時不時地走過幾個身穿邪術黌舍禮服的孩子，彷彿走進了電影裡。

“那恰好，我也是。既然來了，就不要留下遺憾。”程雪歌眼睛一亮，眸子上浮著一層鎮靜的神采，眼底深處卻模糊滿盈著悲愴。

“我不是為了陪你。……我隻是想做一些疇前不敢做的事。”

“我們剛纔坐的紅色，此次再坐一把藍色唄？”

“好玩不？再坐一次呀？”

……彷彿走進了童話天下。還能飛。

歡聲笑語異化著叮玲玲的樂曲聲，雲朵般環繞著哈利波特城堡。

程雪歌把目光從玻璃櫥窗裡的大吉他上移開，扯開棒棒糖的包裝，脆生生咬了一口，絲絲縷縷的甜意倒流進血液，眉頭才又伸展開來。

一瓶礦泉水俄然呈現在鐘塵麵前，陽光下水光粼粼，晶瑩剔透。

鐘塵一怔，昂首瞥見程雪歌，她的神采也非常慘白，身後是加州明麗的陽光，“很多男生都恐高呢……他也是。”程雪歌幫鐘塵擰開瓶蓋，“喝點水吧，多謝你方纔捨命陪君子。”

鐘塵喝了一大口水，胃裡的翻湧安靜了些，慘白的麵色讓他烏黑的睫毛現在顯得格外纖長。

肩帶已經磨成了灰色，彷彿是用心做舊的。

……更何況那是一把吉他。是苑青穎這輩子送給她的第一件禮品。

鐘塵坐在過山車上麵的長椅上，怔怔地看著人來人往。

這已經是她分離後，數不清第多少次，猝不及防地想起苑青穎。

“給你一個。”

1。

鐘塵耳膜都快被震破了。但是程雪歌鎮靜的情感也傳染到他。

多年來，他一向試圖克服恐高這個弊端。

鐘塵感覺程雪歌又開端行動古怪，並且語無倫次，唇邊暴露一絲淡淡的挖苦。

程雪歌的手，不自發地撫上小腹，“明天會產生甚麼，我們都不曉得。”

“傳聞哈利波特城堡裡的飛椅特彆好玩，跟電影裡的情節一樣，另有變形金剛……4D的，特逼真，我們從速去玩吧！”

鐘塵抬頭，將剩下的半瓶水一飲而儘。

洛杉磯的環球影城，每天都有無數遊人，從天下各地慕名而來。

程雪歌搖搖擺晃地走向出口，側頭看著鐘塵，眼中盈盈有光。

“我想把每一天，都當作是人生中的最後一天。”

……溫暖的風是他，陽光下的暗影是他。

環球影城裡的過山車也不算很嚇人，是哈利波特主題的，飛起來的時候，一抬眼就能看到矗立的城堡，和腳下夢幻的街道。

“電影裡說這類台詞的人，普通都是得絕症了。”

“啊？”鐘塵暴露不解的神采，“另有好幾天的路程呢，你急甚麼？”

恐高是他的本性，無藥可解。就像他沉淪方汀卻冇法說出口，亦是本性使然。

他對峙健身，跑馬拉鬆，已經比小時候強健了很多，但是本來有些事，仍然隻能被按捺，卻冇法肅除。

棒棒糖有半張臉那麼大，五顏六色的，鐘塵後退半步。

“我不吃糖。”

八竿子打不著的事物都會讓她想起他。

“玩完環球影城，早晨去聖莫妮卡吧！那是洛杉磯人氣最旺的海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