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場合,卻唱著如許的曲子,天然是與氛圍極不搭調的,周文龍眉頭微皺,這曲兒便是劉老太爺給他的上馬威了,一樣的,也是給他背後的主子張寧的一個較著的回絕的信號。
就像明天,在桐宮以內,高據上桌的便是劉老太爺,而笑得很高興在一邊作陪的恰是沙陽郡的最高長官郡守權雲。
可現在看起來,事情冇有那麼簡樸。拿眼斜睨了一眼滿臉媚笑的權雲,心道也不知這位郡守大人是如何討得了這位老太爺的歡心,竟然讓老太爺毫不躊躇地回絕了左相的美意的。
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的老者盤膝坐在地上,雙目微閉,以二胡伴奏,站在他身側的倒是一個村姑模樣打扮的人,一手拿著一隻碟兒,以一枚筷子敲擊,邊敲邊唱,曲調委宛,曲音倒是悲愴莫名,唱得恰是故鄉被齊人侵犯,親人流浪失所,朝不保夕的歌詞。
誰都曉得,張相是主和派,現在與齊人簽訂的統統條約,都是張左相一手籌辦,劉老太爺以這類體例表達了他對張相的不滿,這讓周文龍有些頭疼,或者隻能給這位劉老太爺更大的好處,才氣讓他倒向張相一係。
周文龍看著權雲,嘲笑一聲:“這賑災救民,本是郡守之職,如果有人餓死,哪是郡守瀆職,權郡守,你可得慎言。”
“小兒現在正在豐縣剿匪,兒大不由爹,現在他的主張大了,不見得聽得出來老朽的話了。”劉老太爺淺笑道:“不過張左相的美意,老朽必然會傳達給他的。”
趙老太爺有怪癖,這在沙陽郡是人儘皆知,不喜風雅之音,隻愛聽些鄉間俚曲,本日席間獻唱的但是權雲特地找來的一對流浪到此的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