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閔若英拿起了最上麵的一份奏章,“兩個月前,天南郡發春汛,數萬戶百姓遭了災,朝廷撥了救災款項和糧食下去,但隨即內衛在暗訪中查明,天南郡守牛奔夥同本地豪商,巧立項目,以次充好,貪汙救災銀兩,並將劣糧充好糧發給百姓,其罪馨竹難書,兒臣已經命令,將牛奔剝皮充草,立於天南城頭,其同案共犯儘皆斬首示眾,以布衣憤。”
寂莫難耐,不由更加思念起敢死營的兄弟,思念那熱熱烈鬨的日子。
“好了,說說這段時候的朝政吧。”曉得兒子內心不平氣,這個兒子的大誌壯誌,閔威也是心知肚明,但願他能帶著楚國,走得更遠一些吧。
“是,父皇。”閔若英低下頭,不再就這個題目與父親辯論,“父皇,羅良已經赴東部邊軍上任,程務本程帥上書乞老回籍,兒臣冇有準,程帥是有大功於國的,我想讓程帥回京擔負右相一職,與馬向東一左一右,一文一武,共輔朝政。”
“安如海這是悲傷啦!”閔威也有些傷感,“都是你乾得功德啊,安如海這一走,隻怕是再也不會回上京了,他是決意要在西境終老啦。”
“這個秦風,非殺不成麼?或者帶來讓我瞧上一瞧?”閔威眼角挑了挑,道:“如果真是一個可造之才,倒也不是冇有種植的能夠。”
一邊的皇後孃娘和閔若兮倒是打了一個寒噤,“二哥,他犯了罪,砍了他的頭就好了,剝皮充草,這,這……這是不是太酷烈了一些。”
“程務本鎮守東疆二十餘載,勞苦功高,你如許安排很好,起碼能讓東部邊軍高低放心,免得生出彆的亂子。”
閔若英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又接著說了一些處所州郡上的人事調劑,看著天子興趣不高,便也識相地站了起來告彆。
“常常有些儒生說,治大國如烹小鮮,朕卻說他們是在放屁,這能有可比性嗎?治國,無時無刻,都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一個小小的失誤,便有能夠引發連鎖性的反應,終究變成極其卑劣的結果,可我們並無先見之明,便隻能謹慎翼翼,儘能夠的不出錯。因為一國之君是犯不起錯的。”閔威淡淡隧道。
“既然如此,也便罷了。”閔威歎道:“我隻是看不得兮兒悲傷的模樣,安陽那邊,敏捷告終,這邊的事情,再拖上一拖,我想體例來給兮兒講。”
雖說他每隔幾天都會來向天子稟告一番朝中事件,但現在的大楚朝,已經是實實在在的節製在他的手中了,大好國土,將由他來塗抹,看著躺在床上,神容蕉萃的父親,閔若英在內心道:“父皇,你老了,冇有了爭雄之心,但我可分歧,你說李清大帝是冇法效仿的,但我恰幸虧如許做,我不但要一統天下,更要超出李清大帝當年的豐功偉績,成為這天上地上,千古一帝。”
閔若兮站了起來,卻湊到閔若英的身邊,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二哥,都三天了,如何秦風那邊還冇有完事兒?如何這麼費事?他可病著呢,你可彆累著了他,讓你的那些部下快點將事情問完,我好接他上山來診病,現在首陽山上太醫雲集,最妙的是抱劍白叟也在這兒,恰好請他給秦風瞧一瞧。”
閔若英捧著一疊厚厚的奏章走了出去,施過了禮,便坐在了榻前的錦凳上,看著天子笑道:“兮兒公然是父皇的知心小棉襖,這一返來,父皇的病立即便好了大半了。看著精力多了,兒臣這裡先要恭喜父皇龍體早康。這大楚朝可離不得父皇,這段日子,兒臣但是頭都昏了,手忙腳亂,還是按下葫蘆起了瓢,費儘了心機,卻不是這個不對勁,就是阿誰滿嘴的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