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郡守,你送這些勞工過來辛苦了,寧某略備薄酒,不成敬意,還請丁郡守賞光。”
“那是天然。”丁聲明點頭道。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摸了摸本身的斷臂,固然好幾十年了,但傷處彷彿又模糊作痛起來,腦筋裡彷彿又想起了當年那支舉著火鳳旗衝殺過來的軍隊。
丁聲明笑著拍了拍桌上的名冊:“寧統領,這但是我萊州的精華啊,可不敢往死了用,來歲的賦稅能不能完成,還看他們的呢!”
伍大臨走的時候,村莊裡已經來了好幾家糧食的掌櫃的了,收買的代價已經與交給官家的持平了,不過伍大臨叮嚀老婆子再等一等,說不定還能漲一點點代價。當時再賣,就能多收成一些,家裡三個兒子,壓力山大啊!
十天以後,當統統的春小麥裝進了自家堆棧,該交的交了,該賣的賣了以後,伍大臨在自家的獨輪車上裝上了幾十斤磨好的麥麵另有簡樸的一些衣物被褥等施禮便與同村的一起去服徭役的人一起去縣裡調集。
讓伍大臨歡樂的是,本年收取彆的賦稅的差役,竟然答應村民們拿糧食來折算銀錢交納了。往年這底子行不通,必須得交錢,而村民們大略手裡哪有現錢,就不得不將方纔新收的糧食拿到城裡去賣,而黑心的糧商們,這個時候,倒是合起夥來將代價壓得低低的,即便是歉收年,多收了三五鬥,賣出來的錢也不會多出來。如果碰上歉收年,那日子就更慘了,為了籌得交賦稅的錢,百姓不得不將本身的口糧也拿出來賣掉。
一個村兒的人就是一隊,統統的糧食都集合起來,到了處所上,本身開夥作飯,原則上天然是你帶甚麼,到時候就吃甚麼,帶多少,就吃多少,帶少了,你得餓著,帶多了,吃不完的也歸官家。往年各家帶來的東西千奇百怪,但本年,他們這個縣,清一色的白花花的麪粉,伍大臨在營地裡,聽到的都是對現任天子的歌功頌德之聲,對此,他深有同感。
總之,伍大臨對現在的餬口非常對勁,他但願天子能長命百歲,如果天子俄然間就冇了,再換一個來,說不定就又變卦了,那他統統的神馳與等候也就化為了流水。
既然不愁賦稅錢了,那麼糧商的日子天然就難過了起來。百姓們哪個肯將糧食賤賣給他們?代價不好,那就將多出來的糧食藏起來,隻要保管得好,便是放上好幾年也是冇題目的,就算交公糧不要,但放著自家吃也是冇題目的。
不過看起來本年的環境要好很多,因為伍大臨本身前提是很難過關的,但重新上任的裡正,到上麵的差役,竟然都冇有藉此向他訛詐討錢,本來籌辦還支出一點代價的伍大臨,天然是內心歡樂,這可又省了一筆。
到了縣城,這裡已經堆積了好幾千人了,伍大臨原覺得本身的日子已經是過得極好的了,比及統統人到了一塊,一瞅,嗬嗬,敢情本年大師夥的環境都差未幾,小車上裝得都是往年奇怪的白花花的麪粉。
全部萊州,在這一季的農作物收割以後,本年竟然都輪上了徭役任務。齊國的徭役分為三種,一種是朝廷的,一種是郡府的,另一種則是縣上的,普通而言都是輪換著服徭役,向來都是朝廷的最苦,郡府次之,縣上最好,以是在疇昔,徭役就是處所上胥吏發財的最好機遇,如何輪換,派誰去,那天然是他們手中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