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碗還冒著熱氣的粥，盤子裡放著2個白麪饅頭，剩下那隻碗裡是滿滿的鹹菜，油乎乎的披髮著鹹香味。

蕭嵐語怔怔的看著桌上的四隻碗盤。

這兩年能在齊府活著，端賴手中的現銀。

齊老夫人不待見蕭嵐語，但月朔十五還是要她去存候。為的天然不是看她，而是熱誠她！

是以，齊府家眷感覺丟臉，皆討厭二房。

她雙手交疊放於額下觸地，“不孝媳蕭嵐語給老夫人存候。”

也她經心養在身邊七年的孩子，竟然有一天叫她去死？

但這些都是稀有的，這般大手筆賄賂，能對峙到幾時？

“齊府等閒不會讓我死。”蕭嵐語輕聲道。

最重一次代價...就是落空了忠仆芙蓉。

若不是怕她跪死在雪地裡，恐怕露天的雪地纔是她該跪的處所。

下一刻。

就如去歲寒冬，她病的快死了，還是有大夫來為她瞧病。

直到小輩們連續前來。

夏食嗖飯，冬食冷飯。

天氣矇矇亮，穿戴深紅舊襖的婢女謹慎提著食盒，順著小道步入正房。

她十六歲嫁予齊衡，現在已三十歲。

齊府的主子不想叫蕭嵐語好過，底下的人見風使舵，天然不敢等閒違背。

年青時的蕭嵐語麵貌絕美。當初在認親的時候，齊大老爺當場看呆了。

奴婢命賤，更何況是她蕭嵐語的丫環？

孃家隻是商戶，且她爹唯利是圖貪恐怕死，驚駭齊知府。隻要能保持蕭齊兩家的大要乾係，又怎會體貼她這個女兒過的甚麼日子？

這半年，隻肯讓她跪在廊下。

蕭嵐語垂眸，“我知她恨我，但她不該恨我。”

院裡最後有十幾名奴婢，到現在，隻要芍藥不肯分開，一向伴隨她擺佈。

一道歡暢的聲聲響起：“哎呀，我都忘了，今個是月朔！二伯母也要來存候呢~”

架子床中間的打扮台前，坐著一名身穿素服的纖瘦婦人，正為盤好的髮髻插上一支快意銀釵。

蕭嵐語曾經抵擋過多次，不想乖乖聽話。但孝字大於天，違逆二字，她壓根擔待不起。

齊府妄圖蕭家的財帛，等閒不會讓她死掉。

她神情羞憤，之前聽著兄弟姐妹諷刺的聲音，隻唯唯諾諾的低頭不語。

說罷，小跑追上前麵的少爺蜜斯們，恐怕出來晚了，會被兄弟姐妹們群嘲，更怕祖母懲罰。

兩年前，正值丁壯的齊衡還是在沛城最大的倡寮過夜，卻死在女人肚皮上。

婢女芍藥將食盒放到閣房的方桌上，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雙手。

這兩年來，主仆兩人無一件新衣。

陳舊的小院裡積滿了厚厚的雪層，隻院門到正屋纔有一條狹小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