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回房閉關,光陰荏苒,倉促二十餘日疇昔了。
金明禪師雙手合十,悠然說道:“芸芸眾生,無不煩惱,煩惱則生怨念。此念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無形者,生於無形,無能生有,有歸於無……一言以蔽之,魔由心生。想要滌魔,須先埋頭。人若靜,心則清,體則涼,喜、怒、哀、驚、亂則不生,能夠不動製萬動!老衲有一篇《埋頭咒》要講,煩勞施主熟記下來。”
金明禪師笑道:“那如何能夠?”
“請講。”
金明禪師笑了:“施主真是個聰明人,這麼說,隻是為了摸索老衲是否真情實意為你洗滌魔心吧?”
等陳澤都記下來以後,便要自行修煉了。
陳澤笑道:“我當然怕。”
“純靠死記硬背?”
“淨光小禿,好久不見啊。”
“老禿辛苦啦。”
陳澤不覺得然道:“這算甚麼。記著咒語以後呢?”
“老禿驢也是聰明人。”陳澤並不否定:“我這麼說,一來是真想殺你;二來是試你反應。既然你已經明白了我的心機,還情願幫我洗滌魔心嗎?”
金明禪師嘰裡咕嚕的背誦了起來,陳澤聽的眉頭大皺。
淨光認出是陳澤,非常驚奇:“你如何出關了?”
當下一個傳授口訣心法,一個邊學邊就教。
“你且聽聽,有冇有錯的。”陳澤當即唸了起來。
金明禪師驚奇的看向陳澤:“施主明顯曉得殺不了老衲,又何必出此大言?”
陳澤微微閉著眼睛,沉醉似的沐浴在晨陽的清輝之下,暢快淋漓的伸了個懶腰,然後笑道:“佛法已經練成,還不出關,莫非等著發黴嗎?”
金明禪師讚歎道:“這咒語非同普通,縱有過耳不忘之能,也不至於一遍就記著!陳施主之聰明,的確匪夷所思!”
“南無,喝勒達那,哆啦夜耶。南無,歐利耶。婆羅揭諦,說博拉耶。菩提薩垂婆耶,摩訶薩垂婆耶。摩訶,迦盧尼迦耶。唵,薩博羅法依,速達那達呷。南無……”
金明禪師幽幽問道:“施主這般說話,莫非就不怕老衲現在未雨綢繆,扼殺災害於搖籃當中?”
“那你還說?”
“陳先生?”
不知不覺間,他臉上已經掛了微淺笑意,看著眉頭深皺的陳澤,他安撫道:“這咒語對佛門弟子而言就已經很難了,外人聽來不啻因而聆聽天書,希冀聽一遍就記著是不成能的,施主也不消煩惱。老衲會多背幾遍的。”
這一天淩晨,淨光在後院灑掃庭除,忽的聞聲“吱扭”一聲,轉頭望,一扇門翻開,有人走了出來,神采慘白,那是好久不見太陽的原因,長髮混亂,那也是好久未曾補綴的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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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每一個字都能聽清楚,卻不曉得是甚麼字,彷彿聽天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