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環境都察看了一邊以後，陳天默才按捺住心中不平之氣，上前叩門。

李鐵牛厲聲慘叫，踉蹌著倒回院子裡，又蹦又跳，又喊又罵道：“你們都死了麼？！有人來府裡肇事，快他孃的來幫手啊！”

心月道：“要我跟著嗎？”

這是如何弄的？！

陳天默伸手摸了摸鼻子，歎了口氣：“做人可真難啊。”

他不閃不避，手一伸，後發先至，閃電般捏住了李鐵牛的手腕，“哢嚓”一聲，當場拗斷！

陳天默拱手道：“叨擾了。叨教這裡是嶽家吧？”

陳天默各種點頭：“對。”

“嘁！你誰啊？說見就見，說通稟就通稟啊？想見我們家老爺的人多了！個個都讓我去通稟的話，還不得跑斷我的腿，說破我的嘴？”

下人可愛如此，仆人是甚麼成色，也便可想而知了。

“咣噹！”

罵完，李鐵牛就要關門，陳天默卻把手往門上一按，冷冷說道：“去和捱打，你選一樣。”

李鐵牛刹時惱羞成怒，罵道：“老子就不去，你能如何著？！老子就冇傳聞過我家老爺有姓陳的朋友！滾滾滾，再不滾，老子一巴掌扇爛你的小白臉！”

一眨眼的工夫，前門四大金剛就全軍淹冇了？

李鐵牛驚呆了。

“誰他奶奶的敢來嶽家肇事？！”

“哦~~鄙人想求見嶽滿江嶽老爺子，煩勞代為通稟。”

“敝姓陳，父輩與嶽老爺子是摯交。”

陳天默道：“既然如此，那天默就不強留兩位了。玉燕，彆忘了為我舉薦劉誌博啊。”

陳天默在巷子裡轉悠了好久，望著偌大的天井，心中極不是滋味！重情重義的陳家被滅門了，出售朋友的嶽家卻如此暢旺發財，好不公允啊！

說完，李鐵牛轉頭又衝陳天默比劃手勢：“聞聲了嗎？我正忙著呢！你如果懂端方呢，我就給你通稟，你如果不懂端方，就從速走！

感喟聲中，他邁步向前，迎向三人，身如胡蝶穿花，一片殘影！

陳天默道：“統統都還是猜想，真相究竟是甚麼，還得等我跟懷履光打仗以後才氣漸漸弄清楚。先不說他了，吃罷飯後，我要出去一趟，辦一件私事。”

敲了老半天，纔有人不耐煩的喊道：“來了來了！急甚麼？敲的跟催命似的！”

壯漢嘲笑道：“不是嶽家莫非是你家？”

心月嚴峻道：“你，你要乾甚麼？”

但聽“砰砰砰”幾聲響，地上已東倒西歪，四仰八叉！

陳天默古怪的一笑，幽幽說道：“退婚，報仇。我已找到嶽家的下落，他們也在汴城，《恩仇簿》上的名字是該劃掉一個了。”

“麻衣？”心月吃驚道：“繡著你乳名的那件麻衣？”

——

“啊~~~”

此時，門房裡有人喊道：“李鐵牛，磨蹭甚麼呢？！快點返來，彆他孃的贏了錢就躲！”

陳天默道：“先生何必焦急著走呢？和玉燕留下來，一起吃個午餐吧。”

東郊民巷隻住著一家人，自東往西，共有四座四合院，九道大門，號稱“九門相照”，兩廂還各有跨院，櫛次鱗比！放眼望去，藍磚灰瓦，五脊六獸，大院深深，都麗高雅，這便是嶽家。

“不把屎給他打出來算他拉得潔淨！”

話已說完，茶味已淡，在心月起家籌辦換上新茶的時候，石海卿道：“心月女人，不消耗事了，我們也該告彆了。”

陳天默嘲笑道：“想一想吧，連官府都不敢招惹的所謂‘大眾租界’，又是甚麼樣的強盜敢闖出來打劫呢？洋人的保安隊又為甚麼置之不睬呢？事出變態必有妖，懷履光身為那片山場的仆人，能撇的清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