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邵薇都是一驚,麵麵相覷,半晌無語。
我點點頭,道:“本來如此,明白了,看來玉珠說的話,不是謊話。昔年紀秀才找上冥冥子作歹,冥冥子為了錢便承諾了,傷天害理,為道不容,身後代世刻苦,到了這輩子,該告終的時候了,冥冥子轉世者,便將紀秀才轉世者帶到我們麵前,這恰是報仇。是紀秀才害了冥冥子,也是冥冥子本身害了本身啊。有道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成活啊!”
“當然是他,卦象得自天意,不會有錯。”邵薇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比及天明,我們會在四周碰到第一個要找的人,這小我,就是紀秀才。也就是這條狗,這條狗乃是他的第二百三十世轉生所變。”
玉珠的聲音驀地從黑木盒子裡傳出,嚇了我一跳。
我道:“德叔身上裝著盛放玉珠的黑冰,這狗必然是嗅到了仇敵的氣味,內心慚愧驚駭,以是要跑。”
王貴華這才作罷,道:“便宜他了!”
我道:“瘦骨嶙峋,氣味奄奄的狗!你現在出不來,到了早晨再來看吧,再說一件事好叫你曉得,昔年把你屍身監禁在潁水河底的阿誰妖道冥冥子,也遭了天譴,已經做了八輩子的叫花子,每一世,都冇活過三十歲!你先消消氣吧,我們還要去找紀婆婆、徐秀纔等人的轉世。”
我獵奇道:“我們甚麼處所像?”
“這黑木盒子俄然間變得冰冷砭骨!快把我凍著了!”德叔道:“不曉得玉珠在內裡搗甚麼鬼!”
“紀秀才?嘶……”
唸叨著,唸叨著,那叫花子瞥了土狗一眼,那土狗眼中閃過一抹羞慚之色,垂下了狗頭,叫花子苦笑一聲:“你害的我好慘啊,你本身也慘,保重,保重,後會無期!”
德叔把黑木盒子遞給我,我拿在手中,也嚇了一跳,真是奇寒徹骨,就像是一把刀刺在手上!
王貴華混不在乎道:“歸正就是這個意義,你們曉得就行,玉珠死了也能合上眼睛了。”
德叔已經走了過來,揹著我的包,懷揣黑木盒子,腰上彆著青木葫蘆,見王貴華拿捏著那土狗,便驚奇道:“你們從那裡弄來一條狗?要做甚麼?”
那叫花子頭也不回隧道:“事情都弄明白了,我還留在這裡做甚麼?”
那狗聞聲邵薇這話,竟似真的聽懂了一樣,也不再掙紮,眼皮下垂,彷彿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我翻了翻白眼,道:“那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叫花子道:“他有個朋友,叫做徐秀才,家中大富,他們都怕那玉珠身後化作厲鬼,去尋他們的倒黴,以是,是紀秀才找到的我,是徐秀纔出的錢。”
當下,邵薇帶路,我們便跟著她走,一起上,我們問邵薇她和義兄、江靈姐姐等人在那裡餬口,她隻是笑而不語,冇何如,隻好聽德叔講術界江湖裡的奇聞異事,往東幾十裡的路,逛逛歇歇,遇見飯店便吃喝一陣,倒也不感覺累,不感覺悶。
說完,又將目光投向那土狗,道:“薇薇,你是如何曉得這條狗就是紀秀才的?真神了!肯定不會弄錯嗎?”
我道:“紀秀纔是個窮墨客,他從那裡給你找來的重金作為報酬?”
“抓住它!”邵薇道:“不能讓它跑了!”
邵薇卻攔住王貴華,道:“不消攔他了,讓他去吧。”
土狗一瘸一拐地跑了兩步,就被王貴華追上,一把抓住了脖子,提了起來,那狗掙紮在半空中,哀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