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卻似是遙聞聲我們的聲音一樣，目光幽幽瞟來，德叔本來要說話，乃至話都到了嘴邊，被那老者的目光一瞟，卻又硬生生的嚥了歸去。

我聞聲這話，的確是無地自容，德叔和邵薇也是麵紅耳赤，隻要王貴華還傻嗬嗬地看著那老者，彷彿罵的人裡冇有他。

也不等王貴華唧噥，德叔拽住他，對黃超說道：“黃警官，後會有期！”

那老者卻已經走遠了。

我們麵麵相覷，然後看著那老者踢著拖遝板，一晃一晃地走去，心中的表情，實在是難以言喻。

“踢啦”、“踢啦”的聲音也消逝了。

德叔又朝海朝正一笑，道：“後會無期！”

那老者眼中精芒一閃，右手“嗖”的伸出，在水馨藍額上天庭一點，隨即下滑至山根，又是一點，最後屈指下移，在水馨藍人中處一扣，大拇指和中指又出，在水馨藍兩腮一捏！

“海朝正。”

“誰呀！”

海朝正彷彿是越聽越奇，越聽越驚，因為他臉上的神采一變再變，等那老者說完，他深鞠一躬，道：“長輩曉得了。”

王貴華還要再喊，德叔卻一把拽住他，道：“彆喊了！我們該走了！”

但是卻又感覺，不喊住他，少了些甚麼。

“南極仙翁是他的外號，他的真名叫做南星寒。”德叔悠悠說道：“術界的百曉生——禦風樓仆人，曾對近百年來，術界中統統的成名妙手做過排名，六十年前，最短長的有六人，分屬山、醫、命、相、卜五門，乃是廟門的曾天養，醫門的青塚生，命門的血小巧，卜門的太虛子，以及我們相門的陳天默、陳天佑兩位前輩。這六人因處五方，以是被禦風樓仆人稱作五行六極。五行六極之下，便是那四辰星君了。”

一言既畢，那老者陡起一掌，按在水馨藍的頭上，水馨藍立時撲地，那老者的手，也在刹時收回。

就連支起耳朵瞪大了眼睛側向我們這邊的黃超和海朝正，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等離黃超和海朝正遠了，我忍不住道：“德叔，他到底是誰？四辰三君又是甚麼？”

“多謝前輩！”

命，是保住了，但是，一身的道行，飛高落低、叱吒風雲的本領，卻算是在刹時毀於一旦。

“你，你不是人，你不是人！”水馨藍驚駭地無答覆加，神經質似地搖著頭，道：“你到底是誰？求求你奉告我。”

“咳……”那老者咳嗽一聲，緩緩搖擺著葵扇，感喟道：“你如果不信我的話，那我有甚麼體例？”

“你到底是誰？”水馨藍自知已經跑不掉了，她看著那老者，瞋目而視道：“死也不要我死得明白一點嗎？”

黃超木然地點了點頭。

“南極仙翁？”水馨藍嘲笑道：“你已經這麼大的本領了，又何必裝神弄鬼？”

海朝正嘴唇動了動，終究隻是嚥了口吐沫，彆過臉去，也不看我們，也不說話。

德叔無法，隻好道：“他就是南極仙翁！”

“你想要乾甚麼？嘿嘿……”那老者冷冷一笑，道：“就憑你這點微末道行，也要與糟老頭子同歸於儘嗎？”

邵薇也盼望著聽，然後再絕望。

“喂！”王貴華喊道：“老頭，你到底是不是南極仙翁？為甚麼你跟畫上的人長得一點也不像？”

眼看神采已經紅的非常的水馨藍，俄然“哇”的一聲，伸開了嘴，大口大口喘起了粗氣。

說完這話，水馨藍兩唇緊緊抿住，擺佈胳膊，各自伸出冇有鬼手後的斷腕之處，然後同時抵在日月角上，兩眼圓整，死死瞪著那老者，臉上紅光大盛，一片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