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女人……”顧知行剛想辯駁,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沈今棠,煩躁地擺了擺手,“那豆芽菜是……”
“這文書遲早都得辦,沈家那幫人,也敢在小爺頭上作威作福,不給他們點色彩,我豈不是白混了!”
“你問那麼多做甚麼?”
這字據上寫的是“罪奴”,一旦查辦,不但脫籍有望,子子孫孫都將淪為奴籍。他本隻是想給沈今棠一個經驗,可這“罪奴”的獎懲未免太重了。
顧知行抬腳邁進屋內,目光落在沈今棠身上。
說到這裡,顧晏清微微昂首,帶著幾分邀功的意味看向顧知行:“如何樣,世子殿下,我這一招快刀斬亂麻,如何?既斷了那女人的非分之想,又趁便打了沈家的臉,可真是一舉兩得。”
“這是甚麼?”
她靈巧地坐在桌邊的凳子上,身上披著他順手丟給她的緋色外套。
說完,他也不等顧知行答覆,回身從後門分開,隻留下顧知行站在原地,手裡捏著那張燙手的文書,滿心無法。
但是,誥命何其貴重,如何會有人情願娶一個罪奴為妻,還為她求得這份光榮?
顧知行快步上前,剛想開口,卻被顧晏清遞過來的紙張打斷了思路。
罪奴脫籍,男人另有一線朝氣,建功或許能掙得自在;而女眷的路則更加艱钜,除非嫁入功勞之家,求得誥命,纔有能夠擺脫奴籍。
“誰讓你去官署的?”顧知行唇角微抿,眉間籠著一層薄怒,語氣中儘是不悅。
沈家剛認回的表女人,轉眼成了顧知行的奴婢,這事兒傳出去,沈太師的老臉都得丟完。
出門左轉,冇走幾步,便瞧見顧晏清正站在長亭邊悄悄等待。
這如何看,如何不明淨。
就連顧知行本身都如許以為,更不消說是方纔出去的顧晏清了。
他頓了頓,眼神裡帶著幾分調侃,“難不成是看上那沈家女人,不捨得對她動手?”
她這平生,大抵隻能在奴籍中度過。若趕上個心善的主子,或許還能過得輕鬆些;如果攤上個脾氣暴躁的,那這一輩子,可就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