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很快拿來了一套素色的丫環衣裙，沈今棠三兩下換上，這纔拿起顧知行那件沾了血的衣服，邁步走了出去。

她側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淮序，語氣微微收斂了一些，但還是忍不住嘟囔道：“他們就是看不起孃親是妾室出身，纔敢這麼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

秋姨娘歎了口氣，眼神裡儘是無法，輕聲道：“娘本來就是妾室，人家是尊夫人的外甥女，身份擺在那邊，心高氣傲也是不免的。”

沈綰綰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曲，眼眶紅紅的，心疼地望著秋姨娘，嘟囔道：“孃親，您就是太心善了，那些人清楚就是把我們當軟柿子捏，您還這麼縱著他們！”

沈今棠走出門去，喊下人給本身拿來了一套長公主府丫環的衣物。

沈今棠阿誰禍害，本日俄然就冇了動靜。

難不成那新來的表女人有甚麼分歧之處？

再想歸去假裝甚麼都冇產生，已經不成能了，更何況，顧知行這些天必定也不會等閒放她歸去。

書房裡靜得掉根針都能聞聲，冇人敢開口，連呼吸都輕了幾分。

甚麼親情，早在他母親被逼死的時候，就已冇了潔淨。

沈太師卻將目光落在秋姨娘身後的沈綰綰身上，語氣中帶著幾分峻厲：“到底如何回事？說清楚些。”

盯著那件衣服，沈今棠內心一動，眼神微微亮了起來。

“來人。”

隻見沈綰綰哭得梨花帶雨，秋姨娘則一邊輕拍著她的背，一邊用帕子擦拭著眼角的淚痕，臉上儘是心疼。

沈綰綰被秋姨娘悄悄攬在懷裡，身子微微顫抖，小聲地抽泣著，淚水打濕了秋姨孃的衣袖。

清算完統統，顧知行還在睡，呼吸安穩，一點都冇有發覺到她的行動。

沈淮序微微偏頭，眼神不經意地掃過那對母女。

一個戰略在她心中悄悄成形。

沈淮序還是站在那邊，神采安閒，眼神裡透著幾分深沉，彷彿統統都在他的掌控當中。

隻見他的目光卻落在沈淮序身上，一動不動，彷彿在思考著甚麼。

莫非這真是沈淮序的打算？

秋姨娘正悄悄拍著沈綰綰的背，安撫著她，而沈太師則一臉寵溺地看著懷裡的小兒子，一家四口，看著好不甜美。

他微微垂下視線，袒護住眼中的龐大情感。

接下來的日子，估計是冇法安穩過了。

沈太師的目光微微明滅，他想起沈淮序之前說過的“對策”，內心猛地一震。

——

他冷冷地盯著沈淮序，語氣裡冇有一絲溫度，道：“還不快去辦！”

沈淮序微微點頭，回身拜彆，視野卻忍不住落在了身後的沈太師和秋姨娘身上。

秋姨娘心中一沉，忍不住抬眼，偷偷瞥向沈太師。

對於這副場景，沈淮序早就見怪不怪了，這在沈家已經不是第一次呈現了。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眼神裡透著幾分迷惑和思忖。

但沈今棠不是那種等閒認命的人。即便局勢再不好，她也得想體例竄改局麵。

他微微皺了皺眉，清了清嗓子，說道：“昨日，世子殿下入府了。”

恍忽間，她的目光落在顧知行昨晚換下來的那件衣服上。衣服隨便地扔在椅子上，上麵還沾著一點血跡，格外刺目。

固然他冇有搞明白沈淮序到底用了甚麼招數，才把顧知行引到太師府來擄人。

她清楚，留在長公主府，或許是她眼下獨一的路，可這條路，必定不好走。

這個事理很簡樸，沈太師天然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