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下,問:“你是南平王的人?”
當年先皇臥病不起,雲京表裡情勢嚴峻。外有外族入侵,內有藩王蠢蠢欲動,宮中呈現很多內賊和細作,加上大將軍也被賊人害死疆場,能夠信賴的人越來越少。
崔公公的臉本就施了粉,現在看起來更白了,顫抖了一陣,俄然帶著哭腔開口了:“樓女人,樓大人,我錯了,我鬼迷心竅,我不該如此,求您大人大量放太小的,求您網開一麵啊……”
樓湛也不在乎,向心急如焚的祝七點頭道:“漸漸殺,供你泄泄憤。”
兩人從後門回了府,樓湛找來嵐姑,叮嚀她好生照顧江柯,隨即便趕向皇城。
看到內裡的東西時,他歎了口氣:“這麼多年了,終究返來了。”
和樓湛猜想的差未幾,崔公公帶的路越來越僻靜,本來三兩步就能趕上的宮女寺人、巡查的禦林軍,都消逝不見。四下除了茫茫白雪外,沉寂無聲。
蕭淮笑而不語。
江柯將東西塞給樓湛,才鬆了一口氣,吃力隧道:“請表蜜斯,將這東西……送進宮裡。”
這恰是樓湛一貫的態度,崔公公也不在乎她這冷冰冰的麵孔,持續道:“本日萬歲爺不在禦書房中,在落梅軒。梅花開得紅豔豔的,傳聞樓大人前幾日在街上走著被人擲了梅花,陛下一看那滿院梅花,就想到了您,讓主子去將您帶去賞梅呢――樓大人,請?”
蕭華麵色嚴厲非常,端端方正地接過,遊移了一下,才吸了口氣,將盒子翻開。
崔公公咬了咬牙,點頭:“主子,主子是南平王安排擠去的,本日是接到動靜,讓主子搶樓大人手中的東西,存亡非論。”
樓湛瞥了他一眼,曉得祝七還跟在身後,頓了頓,點頭走上前。
畢竟,傳國玉璽,乃至比皇室血脈更加首要。
蕭華真的將樓湛當作了將來弟婦婦,脫手風雅地給了樓湛一塊能自在出入皇城的通行玉牌,樓湛無需通報直接進了宮,還未走到平時蕭華常駐的禦書房,就碰到了崔公公。
“冇有了……”崔公公還想打草率眼,一看樓湛的神采,趕緊道,“都,都死了,都被皇上揪出來了,主子因為是在皇上少年時便服侍著,冇被思疑……”
“少爺一時不慎被南平王的部下抓到……南平王要求老爺帶著東西去換少爺,老爺便帶了我和江鈺去,事前叮嚀了我屆時中箭假死。我聽號令,在南平王撕破臉皮時假裝中箭倒地,江鈺則帶著老爺引他們分開……我一起而來,不敢走大道,花了五日才輕身趕來……”
“你……”崔公公麵若死灰,“你,你早有防備?你早就曉得了?”
江柯咳嗽幾聲,沙啞著聲音道:“南平王。”說著,他將懷裡護著的東西摸出來,轉頭看到樓湛,頓了頓,才問:“……是表蜜斯嗎?”
宮內大道小道錯綜龐大,落梅軒又是在深處,之前曾在落梅軒停止過一次宴席,樓湛隻要恍惚的印象,隻記得是很遠,卻不太記得請路。
祝七此前敏捷地給江柯調度了一下身子,他已經緩過來了些,說話也冇那麼吃力了,道:“是少爺。”
這些年,江家不敢派人來雲京送回玉璽,蕭華也不敢派人到樓家取玉璽,不然半途如果出了些許不對,結果不是兩方都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