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後，傳聞了南平王謀逆一事，方垣躑躅幾日，介於身份還不好說話，便一向冇有主動請纓。本日見環境越來越糟糕了，還是鼓起勇氣站出來了。

方大將軍本應當在朝廷中屬於頂梁柱的人物，可惜，早在先皇時候，他帶著宗子下南邊彈壓蠻夷，卻遭部下叛變出售，被南蠻子抓住，五馬分屍，他的宗子的腦袋還未蠻子懸在高旗上請願三日。

果不其然，第二日武將一列還是將費事踢來踢去。除了多數有些膽怯、或者剛娶妻生子，捨不得家小的年青將領，殘剩的都是跟從先皇或者先太神英帝的老將，這個費事，委實難安到誰頭上。

本來一月三次的百官大朝會開端幾次建議，昨日吵了一早上，誰也不肯意撿起費事去遠征，明日估計還會爭論不休。

樓湛冇重視這些一臉想和她說話，卻又拉不下臉來講的大臣，徑直走進房間脫下大氅，視野不經意落到劈麵的桌案旁，頓了頓，才坐下，翻開一旁的卷宗。

孫北也看了疇昔，看到阿誰少年，低低咦了一聲。

沈扇儀：“……”為甚麼用一種看癡人的眼神看他？再如何說，他也是學富五車、精通排兵佈陣、善用兵法的國子監祭酒。

何況，誰不想活下來呢。疆場上刀劍無眼，或許隻是下一刹時便會毫無防備地死去。安閒了太久，這些武將心中已經對戰役產生了陌生驚駭之情。

“咦？還記著了大半？”蕭華詫異道，“朕方纔在說甚麼，朕本身都不曉得。”

這事便暫定了。

沈扇儀嘴角一陣抽搐。

樓湛抬眸看去。

乍一看到含笑而立的蕭淮，樓湛心中還是暖了暖，本來有些波瀾起伏的表情也緩緩安靜下來。

“陛下是為大局。”

樓湛一怔，跟著蕭華的視野望去，從山川畫屏風後轉出一人，身長玉立，唇紅齒白，麵如嬌花。不是沈扇儀是誰？

崔公公本來站在一旁，聞言彎了哈腰：“是。”

他當真地說著，方垣也聽得目不轉睛。很久，蕭華俄然想起甚麼似的，道：“崔公公，時候晚了，去轉告皇後和太皇太後，不必等朕，先用飯吧。”

蕭華歎了口氣：“沈大人。”

幾人冷靜對視，持續糾結。

蕭淮輕咳了一聲。

入宮那日便不見了，大略是去做皇上叮嚀的事了。

方垣：“……”

蕭華淡淡道：“方副將，你是方家最後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