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抱住阿誰軟乎乎的小傢夥的時候,她的心都化了,當跟他分開的時候,的確是揪心之痛,痛不欲生。
範垣見她神采蕉萃,但仍透露舒心之態,終究道:“大娘是因為昨日之事,成心難堪母親,今後凡是有我照顧不到的,她指不定更又做出甚麼來,倒不如趁機就聽我的話,從這府裡搬出去罷了。”
範垣低頭看著那奪目標幾個字,屏住呼吸。
目光相對,範垣俄然說道:“你……真的是溫家阿純嗎?”
他本來不想理她,但是雙腳卻死死地釘在了原地。
她不能再遠遠地馳念兒子了,她得跟儆兒在一起。立即,頓時。
他怎會信賴那種無稽之談,他又不是也真的成了癡愚之人。
就如許姨娘所說,她毫不像是個癡愚之人。
對範垣而言,溫家阿純就像是一個謎。
“這是誰教你的?”範垣緩聲問道:“如何這麼巧,溫家從南邊上京,這麼巧,你的畫跟她一樣,又這麼巧,你在陳家見到陛下……是有人教唆你?你到底想做甚麼?”
範垣的麵前有些恍惚,這會兒他明顯是看著溫純,麵前卻似是陳琉璃。
範垣忍不住道:“大夫人如此刻薄,就算母親一再謙讓,她隻會變本加厲,為甚麼母親還對峙要留在這府裡?”
而在這之前,養謙曾幾次跟陳伯打仗過,竟是要買陳家的屋子。
但是麵對範垣,本能地有些膽怯心虛,外抓嚴峻,“近鄉情更怯”般,就像是喉嚨裡有個無形的隔置擋住了。
還是在他考取功名以後,當時的範老爺終究不再如先前一樣態度生冷,情願訪問他了。
如果說,溫家想買陳家的屋子隻不過是偶合,今兒溫氏兄妹到陳家、碰到朱儆也是偶合,那麼,“溫純”跟朱儆的那種相處,再加上她畫的那些畫……
範垣並不在乎這些名分,他寧肯用些手腕,帶許氏分開範府。
手中的竹枝落在地上,琉璃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