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言見崔岩越說越像回事，不由撇出一抹嘲笑，“九公子好大的野心，可惜比貴府崔大晚生十年，不然你我說不定真能聯手，各做一百八十行買賣。並且，我傳聞仙玉閣客歲買賣不太好，你爹就叫你到鄉間收租，學如何催帳。”

崔岩神采一沉，諷刺他不是宗子，做不得主麼？他手一揮，將美人斥退，不再嬉皮笑容。

天子腳下，最不缺高朋，但徹夜媽媽嚴峻得很，包下最好房間的客人還未到，她便早早奉上坊裡最討人喜好的女人。

劉家恒寶堂一向比仙玉閣買賣好，除卻劉老爺一雙識寶的好眼，另有恒寶堂裡一名從不露麵的鑒畫師，眼力與劉老爺不相高低。他祖父曾思疑是劉家女兒中的一名，但父親叔叔他們卻不信女子有那麼大的本領，想不到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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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如許嘛，可貴我二人有獨處的機遇。”崔岩拋來“媚眼”，逗笑擺佈美人，卻逗不笑劉徹言的冷臉。

有人叫他們皇商，有人叫他們官商，出了京師，下了官方，稱他們富商。他們從本質上與淺顯的商戶辨彆，天然不屬於士農工商的職位分類。

這是劉徹言最不愛聽的話，底氣稍泄，以陰鶩彌補，“劉家家業不管歸誰，總不會給了外姓人。”

擾攘如沸水的京師某處教坊中，酒香，脂粉更香。鶯燕之聲吹東風，百花齊放，任君遴選。美人們練習有素，又各展千秋，惹得到處都是放蕩不羈的男人笑聲。

“你家四mm幾年前得了沉痾，送到哪兒去養了？”不查不曉得，一查嚇一跳。

劉徹言坐起家，薄唇抿苛線，寒氣層層塗白了臉皮。

隻要劉徹言這類陰暗自大的男人，纔會將自家mm嫁給寺人。

“冇啊，我戀慕你一家人同心合力……實在倒是如許――”崔岩語氣稍頓，“我比來偶爾瞧見一女人，跟你四mm長得九分相像，以是纔想起來問你她在那邊養病。說不準，真是同一人。”

崔岩不覺得意，曉得劉徹言的性子壓根不懂甚麼叫興趣，持續說道，“崔劉二家雖在買賣上常比武，父輩們鬥得你死我活，連帶著我們這輩也互看不紮眼，但細心一想，與其兩家鬥，讓彆人拾得便宜，不如兩家聯手，叫彆人插不進足，三百六十行，咱平分了它。”

“在哪兒見到的？”劉徹言陰冷神采泄漏一絲熱烈，又當即煩惱，頓時狼狽。

“那位mm當初是定與你伯父為妾吧？”崔岩嘖嘖兩聲，神情卻非常討厭，“劉公公深受皇上正視，特允宮中有妻宮外有妾。而你mm本該為第四位，可惜病得不是時候，太冇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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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言神采更加黑冷，“姓崔的，想罵我，固然直言。”

這群客，看似無官無權，卻與朝廷最有權力的一群高官息息相乾，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裙帶，就那麼幾大師族，滲入天下每個最能贏利的範疇，富可敵國，比天子說不定另有錢。

崔岩收起笑容。論表麵，他不如劉徹言俊好，論心計，他不如劉徹言暴虐，論職位，他隻是家中無能的兒子之一，而劉徹言已彷彿一家之主。他能夠進犯劉徹言的，本來隻要天生的出身，現在，又多一樣――

“劉徹言，彆人看你，必定說是運道太好，天生不敷，後天補足，母雞群裡獨一隻少壯公雞，人財兩得。不過，有些東西啊，就得靠天生的命數。我即便排到十九二十九，那也是我爹的親兒子，讓我收租，卻真想我好。你寄父現在不頂事了，但他到底還活著，劉家諾大師業會歸誰，還不必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