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匿名,也不曉得是誰寫的。
他研磨的手不曉得甚麼時候停了,坐姿文雅又端方,正垂眸看著她。
宋驚瀾愣了一下。
林廷默了兩秒,不知在想甚麼,最後還是點頭。
詩那玩意兒, 是說作就能作的出來的嗎?
他執筆的手頓在半空中,有一滴墨從筆尖滴了下來。但又很快反應過來,點頭笑了下,將染墨的宣紙撤去,換了一張新的,鋪好以後溫聲對她說:“好。”
可惜以她的身份,是去不了了。
宋驚瀾實在愣了一會兒,然後點頭笑了起來。
是可忍,顏狗不能忍。
難堪。
太傅道:“無礙,你為他指物便可。”
但往年根基都被林廷和林傾包辦了前三。
林景淵更氣了:“這麼冷的天,你想把我五妹凍死嗎?!”
他很快就寫完一首,提紙晾乾放在一旁,又說:“持續。”
太欺負人了。
聽蕭嵐說,團聚宴上會有九十九道菜,意味著九九歸一,又稱歸一宴,是大林的傳統,實在讓林非鹿饞了一把。
很明顯, 林景淵也這麼想,他愁得小小的腦袋上滿是大大的問號:“為甚麼本年不考背書了?不考辯論了?不考書法了?我背了書籌辦了辯論還練了字,成果最後考作詩?”
他都想裝病逃課了, 到了測驗那一天, 還是在林非鹿的監督下纔不情不肯去了太學。
停了幾天的雪又洋洋灑灑飄下來,但不比之前大,剛好到賞雪的程度,林帝擔憂的雪災冇有產生,表情大好,連去後宮的次數都多了。
奚行疆:“?”他也舉手:“我也要跟宋驚瀾換!”
林非鹿清清嗓子,用她奶聲奶氣的聲音唱:“為你寫詩,為你靜止,為你做不成能的事。為你我學會操琴寫詞,為你落空明智。”
林非鹿微微傾身,小手拖著下巴,看他一筆一劃,筆跡行雲流水普通,有一氣嗬成的標緻。
不消入大殿,林非鹿跟著也無妨。這還是她頭一次完整地看到在太學讀書的皇家貴族後輩們,足有幾十人。為了製止學子們作弊, 伴讀小廝也是不讓帶的。
林非鹿又指著不遠處的枯井:“阿誰。”
宋驚瀾單獨一人坐在最邊上的案桌前,冇人跟他一起。
太傅們從上百首詩作中挑了十首呈給林帝,最後由林帝決出前三名。
忍不住想,莫非那次是用左手寫的?
宋驚瀾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她:“嗯?”
冇過幾天,太學這一年的測驗成果就出來了。
林非鹿噘了下嘴:“第一次有人給我寫詩呀,意義不凡。殿下冇聽過一首歌嗎?”
一時非常喧華。
宋驚瀾放開宣紙,用硯台壓了壓,笑意暖和看著她:“最後一物。”
林非鹿感受這有點像放暑假的意義, 更成心機的是,在放假之前, 竟然另有近似期末考的測驗。
又是一首以後,林非鹿忍不住問:“殿下,你作詩這麼輕易的嗎?”
宋驚瀾清算好紙筆,還是那副暖和笑著的模樣,“我才疏學淺,順手所做,公主不必在乎。”
林帝一愣,又拿起來看了一遍,“宋國皇子?朕記得他才學平淡,往年從無佳作。”他神情略沉,“把他彆的八首拿來給朕看看。”
門口的官員敲響本技藝上的鑼,表示測驗開端。
聽到她用吝嗇音說:“我。”
林傾看了林廷一眼,笑道:“皇兄,你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