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瑤眼中劃過一抹冷傲;鮮少有人與她這般投緣了。
那雙粗糙的手掌是那般溫熱,將昏倒的蕭遙喚醒;她用力展開眼睛,記著了兩位仇人的樣貌。
“可我不想嫁給不愛之人,景瑤有個不情之請,如果姐姐同意,請代替景瑤回宮!姐姐情願的話,五公主的尊位,便贈與姐姐!”
哪知,流寇卻涓滴不懼,隻是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景瑤嗤的嘲笑一聲,指著逐步靠近的四人,毫無懼意,笑容肆意而張揚,“我景瑤,向來任憑本身內心,不嫁不愛之人,哪怕是抗旨。”
適應半晌後,她移開手掌;一張與她有九分類似的麵龐,直直映入視線。
她快速抽劍,不出幾招,幾人便倒在地上,哀聲連連。
兩位將士麵帶不忍,悄悄將蕭遙置於柔嫩的草堆中,在她手邊放了一瓶傷藥。
若非皇族需求與把握邊疆十萬兵權的何家聯婚,她怕是這輩子回不了皇宮;可何家的後輩紈絝,皇宮豺狼環伺,她一個隻知武大字不識的公主,又憑安在皇宮安身呢?
幾人逐步逼遠景瑤,臉上儘是讓人生討厭心的笑意。
“丫頭,你是蕭家,獨一的但願!”
“不測嗎?我剛見到你,也是這副反應。”
她愣愣地盯著少女,恐怕是本身一時目炫。景瑤麵對如此衝犯的目光,隻是輕聲笑了笑,彷彿對她的反應並不見外。
蕭遙看著瓶身上的字,再禁止不住,哭了出聲。
“看姐姐這一身傷,需求儘快找個醫者救治,不然會落下病根的。”
景瑤開朗一笑,利落的挽了個劍花,“本宮的技藝,哪怕在虎帳都能立下赫赫軍功;你們幾個軟腳蝦也敢妄圖?”
“都給本公主滾!”
“你彆驚駭,我冇有歹意,你的傷口都是我包紮的。”
來世……她另有來世嗎?
睏乏襲來,一身傷痛也垂垂麻痹;恍忽當中,彷彿再見父母和兄長溫馨的笑容。
“仇人救了我,有話但說無妨。”
她艱钜的動動手指,感遭到指尖鑽心的疼痛,她方纔肯定,本身還活著。
耳畔一道和順的呼喊,讓她嚴峻地微微攥拳。
渾身鮮血的少女麵色慘白,將周身翠綠的草帶上了一抹猩紅;她躺在泥濘中,眉頭舒展,存亡不明。
兩位仇人,就將如許金貴的一瓶藥,留給了她;而她,乃至不記得他們的名字……
蕭遙艱钜撐起一副儘是傷痕的身材,望著麵前少女的眼神非常龐大,“你想何為?”
她本是高高在上受儘寵嬖的五公主;母親更是世家貴女,她可謂是一出世便身份崇高。
“你醒了?”
“還不是因為要和重權在握的世家聯婚,才把你接回?”
隻是猛地一看,那張臉,與蕭遙的竟有九分類似!
人間竟有人,如此類似?
血肉恍惚的手指,悄悄握住了那小巧的瓶子。
此生就如許死了,她不甘心!可仇敵位高權重,是皇子,是盛京聞風喪膽的存在;她一屆民女,何如鬥的過?
可她恰好命硬,活了下來;被人欺負,那便學武,練就一身本領無人可欺!
逃婚,不過是下下策。
少女聲音溫和,聽起來不過與她年紀相仿。
隻是看到那張臉的刹時,景瑤眼底儘是錯愕,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蕭遙這一覺,幾乎醒不過來。
她一聲令下,四人落荒而逃;隻留少女一人傲然獨立。
蕭遙麵帶一絲苦笑,緩緩閉上雙眼;她放棄了掙紮,任由兩名流兵將她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