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殿內,隻剩下了有血緣乾係的晏家祖孫三代人,氛圍頓時冇有那麼沉重了。
離氏作為雲煌國第一世家,家中人善於運營,兩百多年也積累了不菲的財產,她不信離家能完整袖手旁觀、置身事外,離公能對女兒離環兒、半子謝邑熟視無睹。
晏太前麵色一沉:“罵哀家甚麼?”
他娶離家女,不是以妾的規格,而是遵了迎娶平妻的禮節,以是稱呼一聲賤內也不為過。
攝政王天然明白太後的企圖,“慕氏隻是絲綢商,現在又主動散財賑災,犯不上再抄家夷三族。”
能夠是老天爺給她的獎懲,最後竟連獨一的女兒,都落空了。
謝邑躬身叩首:“太後孃娘息怒,賤內離氏無知,犯了大忌,甘伏聖誅。”
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了,覃嶺王是鐵了心,要把離環兒推出來頂罪。
她是眼睜睜看著他在先帝身上,刺了不下二十刀……
太後揮了動手。
左一個“伏法”,右一個“該死”。
陸福明第一個跪了下去,顫抖叩首。
攝政王父子,來棲凰宮,就跟回故鄉一樣自在。
晏太後的聲音愈發馴良:“阿澤你年紀還小,今後長大了就會明白,越是往上,越得曉得啞忍。”
覃嶺王和戶部尚書,都退下了。
皇家無情,男人的上半身和下成分離,昨日還能和你濃情密意,本日就能為了保住權勢要你的命。
小包子咕噥道:“那您多委曲啊。”
“太後孃娘宅心仁慈。”
晏太後有些驚奇地看向他,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殺人不眨眼的晏泱替人討情。
晏太後深吸了一口氣,“覃嶺王,你甚麼時候把災情節製住了,雲煌國的哀鴻不再凍死餓死,哀家就甚麼時候把你的愛妾放了。”
謝邑都覺得,此次離環兒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可誰曉得,太後竟然隻是獎懲了一番,冇要她的命。
她膝下無後代,就把早逝兄長的子孫,視若己出,以是對晏泱和晏澤,格外關愛。
她這個侄子的心是真的硬,堪比萬年寒冰。
“禦四海而哀百姓,心為之傷。”
澤寶瑟縮了下,有些顧忌地往覃嶺王謝邑那邊看了一眼。
“咳——”
但攝政王不是外人,是第一權臣,乃至能超出君主,直接扣下摺子燒了。
晏澤用力地點了點頭,一臉當真:“千真萬確,我和爹爹剛從慕府過來呢,瞧得逼真,覃嶺王側妃離環兒,不止打人,還唾罵太後姑奶奶您……”
當斷則斷,當舍則舍。
普通環境下,太後訪問臣子,外人是不得入內的。
一提起這個,澤寶就來勁兒了,一雙萌萌噠大眼睛,彷彿會放光。
晏太後問道:“阿澤,你剛纔說的話,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