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聽雪挑眉:“高家人?”
晏仁卿告狀,“我機靈躲過,將她拿了,扔到農莊的糞池裡,又丟入大牢關著臭了旬日。”
他與高家是姻親好處共同體,再加上老婆整日吹枕邊風謾罵攝政王、長公主,以是他剛一上任,就跟頂頭下屬薛敦禮對著乾,各種使絆子。
“一根屎蘿蔔。”
晏仁卿終究說實話了。
能考到中上的官員,隻要不到五分之一。上中,兩千個官員最多纔有一個。
“那屎蘿蔔一出獄,就提著劍來砍我。她武功了得,力量似老虎。傳聞之前高家式微敗時,她就整日舞槍弄劍,還請了江湖第一劍客做師父。”
好歹是個閨女,扔到糞池裡會不會有點損啊。
她……需求本身。
“高彥崇的小妹。戶部帶人去查抄高家的五十一萬畝田產時,她從地上撿起一塊極沉的磚頭,就砸我的腿。要我還她哥腿來,笑話,高彥崇的腿又不是我打斷的。”
“高蘿蘿。”
“西邊的魯蕃,和北邊的北嶼國締盟了。籌辦結合起來,犯我邊疆。”慕聽雪定定地看著他,“攝政王籌辦元宵節以後,就帶兵前去北境彈壓。”
這些田,按例由戶部措置。
晏仁卿聽了這話,驀地抬開端,極都雅的瑞鳳眼中,閃動著非常的神采。
窗外,是碎雪瑤花亂舞。
昨日,泱泱就收到了八百裡加急的火線軍報。
特麼的,你是跟女人打鬥啊!還叫人家母老虎。
這個高蘿蘿,固然能夠培養成女將,但在眼下這個大環境下,這麼做不太實際。
他雖為晏黨,但倒是個可貴的“循吏”,辦了很多實事兒。
便臨時擱置了這個心機。
慕聽雪唇角抽了抽。
竟然還打輸了,丟不丟人?你好歹也是在軍中曆練過幾個月的,武功可不弱。
“哪位女人家,技藝如此了得。”
本年官員考課,吏部對統統的官員停止政績考覈,按照二十七項政績標準,終究成績分為上上、上中、高低、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個品級。薛敦禮的政績被評為“上中”,可謂諦視,極其可貴。
慕聽雪點頭。
慕聽雪也不必住在右丞相府內,日日看顧,便與晏泱一道,搬回攝政王府居住。
晏仁卿不附和:“女子焉能混跡於士卒當中?殿下有所不知,那些士卒野漢,最是鹵莽,行軍兵戈幾個月乃至一兩年都見不到女人,一旦讓他們碰上,甭管香的臭的、美得醜的,都欲撲上去犯之。”
砰砰砰,心臟一陣狂跳。
有好武功。
窗內,是炭熾紅爐,爐上煮著茗茶。
晏仁卿攏了攏袖子,沉醉地品著長公主親手掌泡的香茶:“跟個山中母大蟲。”
薛敦禮擢升兵部尚書,能夠說是實至名歸。滿朝文武都挑不出錯兒來。
終究,兵部尚書這個位子,由鄞州刺史薛敦禮,赴雲都接任;兵部左侍郎,由禁軍教頭離君信接任。
鄞州百姓還自發地給他立了“德政碑”。
兵戈這類事,可長可短。
“戶部邇來很忙,缺人手。先是同州賑災,又是年底做總賬,再是分派田產、錄入戶籍。仁卿,我需求你。”
慕聽雪道:“如此悍勇,倒可上疆場殺敵。”
這就意味著,纔剛結婚一個多月,丈夫要外出帶兵兵戈,她與他又不得不臨時分離了。
慕聽雪把它們,全都分給了失田的流民、農奴,並燒燬了高家一萬農奴的死契,脫籍為自耕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