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睜睜看著慕聽雪走過來,一步、兩步,她手裡殺人的龍燹劍滴著血,一滴、兩滴。
謝清鳶一個女人,竟然曉得挑一個禁軍調班、戍守最鬆弛的時候,占據武庫,攻占皇宮?
“太快了。怎會如許快?”
真是豈有此理!
慕聽雪直挺挺地持劍,嘲弄諷刺道:“嗬,你不會真的覺得,本公主看得上皇後之位吧?”
“是天下女子的極致,卻不是本公主的極致!”
來得及麼?
昨日秦家獲了滿門抄斬之罪,罪及晏氏,母後就完整失權,被變相囚禁在了棲凰宮內,不答應踏出一步。
尚書省內,離泛曉得長公主宮廷政變的時候,已經是卯時一刻。
昔日晏泱策動政變的時候,做得也冇有她這麼潔淨利落!
窮途末路,鼻端充滿著濃烈的血腥氣味兒,是太極宮保護禁軍的血,宮人、禁軍的屍首,如山普通,橫亙在他麵前……
謝玄宸悠長以來的不安,終究落實了。
離泛神采慘白如死人,統統產生地太俄然、太敏捷,乃至連反製的機遇都冇有。
方纔攻占了最首要的太極宮,慕聽雪就讓荒竺和一眾從龍老臣,以及令兩萬軍隊緊緊扼守太極宮,本身帶著五千人,去了棲凰宮。
“如何會如許……”
十天!
“你們……你們都是這麼對待朕的?”
荒竺抬了下眼皮,大聲改正:“禪讓!”
他想起了晏泱!那是晏泱的貼身佩劍!
“皇姐造……朕的反?”
慕聽雪聽得不耐煩起來,驀地打斷了他,聲音似黃鐘大呂,在太極宮的九龍楹柱間繚繞。
冇有人能回絕從龍之功!
楊老頭本日冇有打盹兒,眼睛格外的腐敗睿智。
“陛下雖是無道昏君,但亦可效仿聖君禪讓之行。”
他崩潰地掃視著太極宮內,一一呈現的,參與了政變的臣子們。
“救駕!救駕!!”
自從母後失權,離泛就派了一支兩千人的禁軍,緊緊扼守棲凰宮。
晏泱活著,他是晏泱的傀儡;晏泱死了,他淪為長公主的階下囚!
很明顯,來不及了。
“陛下莫要胡塗,您才疏學淺、枉顧百姓,實不堪為天下之主。不如納蕭丞相之諫言,上合天意,下應民氣,禪位於謝氏皇族正統長公主,尚能留一絲賢名。”
“過分度了……”
救援母後的行動,大勝利!
“懇請陛下,采取蕭令公忠告!”
中書令蕭望之,踏入太極宮大殿,對著天子道,“堯禪位於舜,世人更加表揚堯之賢明。”
“離大人,不好了,太極宮也被長公主的反賊軍隊給攻陷了,天子落入她手,我們要如何應對啊!”
謝玄宸一顆心幾近爆炸開來,事到現在,一個三品的白帝州刺史,都能堂而皇之地逼迫他把皇位讓出來,拱手送給一個女人?
*。*。*
謝玄宸嘶聲吼道:“你們,竟敢逼朕退位?”
謝玄宸搖搖欲墜:“無道昏君?蕭令公你竟是這麼對待朕的?”
謝玄宸眼淚滾落下來:“諸位愛卿食君之祿,怎能做出此等悖逆不忠之事?”
少年天子感到了蝕骨的驚駭,他像一隻鴨子,嚎叫著,“離丞相!南宮丞相!”他呼喊著兩位保皇派領袖的名字。
謝玄宸癱軟在地。
五千名最精銳的尖虎帳特種兵,在離泛的新指令傳來之前,就已經一舉攻破了棲凰宮的防備,把那兩千禁軍給乾掉了。並駐守在此。
但是。
慕聽雪是一個非常全麵的人,她策劃這場宮廷政變,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