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鳶!”
她,畢竟是,活成了他的模樣。
但是。
明月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晏太後已經不複昔日榮光,親人接連歸天、下獄,她又被剝奪了權力無能為力,看上去衰老了很多,眼睛裡溢滿了血絲,怠倦不堪。
“噗”
“梅妃,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如果你能包管在一年以內,不動明月,就把凝靈蒼玉還給你,並保你們母女後半生安然無憂。”
金鑾殿,大朝會。
預期中的疼痛,並冇有來臨。
慕聽雪冷著臉。
謝玄宸顫聲道:“朕……在位八年,江山危亡,天下災荒,百姓流浪失所,邊疆城池淪陷,萬民怨聲載道,統統之罪,罪在朕躬。今,瞻仰天道,朕氣數已儘,長公主乃皇室正統,耀德日月,天下歸心,堯禪於舜,而名播於後代,朕深慕之,今願效仿堯典,禪位於長公主,皇姐勿辭,欽此。”
曾經給她遮風擋雨的母後,現在非常脆弱,竟然在她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把目睹了長公主手刃梅妃、淺貴妃的離黨宮人,全都給“處理”掉了。
明月的眼淚擦不儘,隻不過,是高興的淚水。
長公主慕聽雪,一襲白衣染血,神情寂然,好像一尊神女,在一眾震驚的目光中呈現了。
隻聽鋥地一聲劍鳴音!
後宮的女人們,天然大朝晨的,要去淺貴妃那邊存候。
如果信了阿誰報信宮女的話,好歹能挾持廢皇後,作為籌馬,不至於淪落到被長公主一劍刺死的了局。
“母後,冇事了,我在。”
這是個運氣悲慘的女人。
即使已經被天子赦免,但前夫死了啊,這份痛恨,都宣泄在了廢皇後身上。
“勝利了麼?”
“很明顯,你冇把我的話,記到內心去。”
她劍履上殿,視皇宮法度為無物;
慕聽雪把表妹從冰冷的空中上扶了起來,伸脫手,和順地幫她擦掉眼淚,“你不再是一個聯婚的棋子,你不必在後宮中殘落此生,這世上冇有甚麼晏皇後、厭廢後,晏家也不能再勉強你做出任何捐軀。今後,你跟在我身邊,重新開端學起,做個輔政女官吧。”
南宮淺淺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口的長劍:“陛下……救……”
南宮淺淺收回驚駭的尖叫:“殺人!你竟然敢在宮裡殺人!”
明月嚇傻了,她本來是養在深閨知書達理的大蜜斯,晏家雖是武將世家,但她自小有肺癆身子極弱,未曾學武,也未曾入虎帳,更冇見過如此慘烈的猩紅殛斃現場。
她被家屬、父權、夫權裹挾,像一隻華麗的鳥兒被畫在紙上,經心裝裱供人瞻仰,她飛不出去,她轉動不得。日子久了,畫卷會腐朽,蟲蛀,爛掉。
一怒之下,皇城伏屍過萬,血流千裡!
德勝宮,也成了一片血海。
現在。
慕聽雪持著滴血的長劍,冷冷宣判道:“淺貴妃、梅妃,死於亂軍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