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裡百來口人,有二房的,也有支脈的,放逐的放逐,發賣的發賣,女眷則被送到了教坊司,或者直接送到了花街甜巷子裡頭,淪為歌姬舞姬琴妓。
環境不成謂不慘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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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泱放下了簽書畫押的供狀,俊美彷彿魔神的麵孔上,閃現陰鷙之色,“一個地痞惡棍,竟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送到了宮裡?”
老魚頭嚇壞了,目睹著溫度越來越高,血肉都要被大火給煮熟了,他驚駭地嘶吼:“奴有罪!奴都招!全數都招!”
用大甕烹煮他,不就是為了讓他找出幕後主使麼?他都招了啊,是大長公主!
“二嬸子還偷偷放高利貸啊。”
刑房內,傳來攝政王的聲音:“安排兩個聰明的,到陛下身邊。再送一籠肉包子,給離公府的大長公主咀嚼。”
“給黃公公遞個信兒,隨便尋個錯處,把老魚頭送到昭獄裡來,本王親身審他。”
慕公孝眼淚橫流,“錯也都在父母,弟弟是無辜的。大姐您最有本領了,既是太後孃孃的專屬醫女,又奉旨賑災的,就看您給不給弟弟情麵了,您一句話,定能幫弟弟度過風波。”
寺人都是如許的,阿誰部位不好使了,會控不住尿。
“切當動靜,是明天早晨奧妙送進宮裡的。他被慕女人絕了子孫根,又在宮裡淨事房走了個過場,目前認了司禮監二把手的李公公做寄父,給李公公擦地倒尿盆子,過幾天送到暖心閣去服侍。”
落了罪,捱了二十板子的老魚頭,就被扭送到了昭獄最裡間兒、最陰暗的審判室裡了,他全部身子,被塞進一個大甕裡。
這是烹煮之刑。
慕公孝絕望了。
公然,無涯也是他和聽雪的孩子!
慕宗啟連連點頭:“雪兒放心,這些都是獲了罪的,是非好歹,為父還是分得清的。”
老魚頭苦苦要求,在大甕中,一點一點耗儘生命,成了一甕熟肉,服侍小天子的好夢滅了。
那麼,老魚頭欺負無涯,必定也是離家授意的!
晏太後身邊服侍的黃公公,就是司禮監掌印大寺人,兼管著東廠。
晏泱如寒潭一樣的眸子裡,突然間湧起高興。
“司禮監?”
慕聽雪心硬的很,“父親,我如果不在店裡,他們求到你頭上,你也彆心軟。”
求到織錦樓的,不止慕公孝一個,另有些常日裡跟著二房為虎作倀的遠房親戚,他們曉得分炊分出去的慕家大房,不但冇有遭到涉及,反而青雲直上成了皇商和晏太後跟前兒的紅人,一個個都跑來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