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層的老教頭飛身而出，欣喜交集道：“妖氣已經完整練出來了？！”

固然是閉著眼睛的，但是麵前卻如同翻開了一片奇特的六合，他彷彿看到了無窮無儘的水，各式百般的水，五顏六色的水，都在阿誰六合之間，藍色的海，玄色的井，紅色的瀑布，綠色的江河湖泊，透明的冰，潔白的雪，蒸騰的水汽，漂泊的雲層，無聲的細雨，狂烈的雹子，小小的一滴眼淚，浩大的雪山，無邊無邊的冰川……

統統的統統，各種的各種，都彷彿在往外飄著靈氣，而那靈氣，一絲一毫的，都彙入到了陳天賜的體內。

此時現在的地星，天符隱界以內，幽深的峽穀當中，冬眠在一處洞窟絕頂閉關修行的陳元方，也緩緩展開了眼睛，雙手攏起，一道風穴緩緩呈現，繼而變幻成為雷芒，倏忽間雷芒消逝，水紋乍現，恍忽間，又化作一團幽幽閃動的火焰，陳元方雙手合上，火焰寂滅，陳元方站了起來，眼睛中閃現出一抹蒼茫的神采，喃喃說道：“風之秘聞、雷之秘聞、水之秘聞、火之秘聞，我已然全數參悟，可為甚麼，總還是感覺那裡不對，到底是甚麼處所出了不對？莫非，參悟了四大秘聞，超出了太乙帝境第九重天，邁入大羅帝境，仍舊不是道的絕頂麼？大羅混元不壞之身，還是我冇法企及的麼？”

一個白叟忸捏的說道：“老祖，我們都是資質比較癡頑的，便是修煉，也修煉不到甚麼高深的境地，還不如渾渾噩噩，得過且過，歸正活個百十年，就又去循環了，下輩子如果能投個好胎，受上天眷顧，天賦強些，再儘力也不遲。”

八層修室以內，異口同聲收回了這古怪的笑聲。

“……”

“呃，彷彿是吧。”

話音落時，陳元方的身影驀地消逝不見。

這千百年來，本身苦苦高低求索的東西，到底有甚麼意義？

陳元方踏出天符隱界，感喟了一聲，喃喃說道：“當初營建天符隱界，本來是要留一方歡樂清閒的淨土，但是現現在，卻也成了功利場。如許活下去，即使是活了千百歲，即使是再活千百歲，又有甚麼意義？”

等再次呈現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天符隱界最熱烈的處所。

陳元方點了點頭，道：“你們都冇有閉關修煉嗎？”

那些坐著閒談的女人、白叟瞧見陳元方，無不欣喜交集，趕緊上前參拜：“老祖！您出關了？”

“不但單是妖氣。”第九層那老教頭說道：“妖法，我也已經頓悟！”

“冇有題目，嘿嘿嘿嘿……”

“不對！”陳元方的眼睛驀地敞亮了起來，自言自語的話音，都有些衝動和凝重起來：“四大秘聞，不過都是虛的，風雷水火，也都是法相，我真正該參悟的，不該是這些法相，而是大道的絕頂。大道的絕頂，不是大羅混元不壞，也不是更高的一層，大道本身，並冇有絕頂，但是萬物生靈卻有絕頂，非論是人，還是獸，或者是宇宙的萬物百姓，一花一木，又或者是上古存在的神、妖、魔，決定這統統生靈絕頂的，絕非是道，而是存亡。生而有道，死而道絕。我苦苦蔘悟這些虛幻的法相，卻忽視了生靈的本源。對，就是存亡！存亡本源，纔是宇宙中亙古穩定，最大的道。我捨本逐末端，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