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卿倒是見怪不怪,笑著對慕容清染道,“等會兒你就曉得了。”
“威武!”
“你……”吳天寶被煙翠調侃得說不出一句話,他轉頭,對梁景端怒道,“這個賤婦仗著濟陽候在背後撐腰,竟然對本公子出言不遜,梁縣令,你還不把她抓起來。”
“好個定遠伯府!好個濟陽侯府!”梁景端拍案而起,吳天寶的放肆他看到了,濟陽候慕容鶴的手令,他也看到了,的確是慕容鶴親筆寫的,都說這個濟陽候仁義為懷,造福一方百姓,也並非都是真的啊。
熊達傻眼,縣令都能輪著做啊。
“梁公子無功名在身,卻能坐高堂,呼喝擺佈衙差,不知遵的是哪朝的律法?”這般亂的景象下,這個梁景端還能如許沉著的坐在這裡發號施令,慕容清染多少是佩服他的,她隻想廢弛慕容鶴的名聲,目標既已達到,就不需多傷無辜了。
梁縣令聞言大笑,“知我者,沈兄也。”稱呼一下子也從沈公子成了沈兄。
一把劍直接飛向了‘明鏡高懸’的牌匾上。
“來,來,沈兄,我這裡另有一首。”梁縣令又翻出一首詩,“這首如何?”
“豈有此理!”梁景端重拍驚堂木,氣得顫栗,“梁錦達,這就是你統領下的平陰縣,哼,等我回京,定讓我年老將你撤職查辦,你就回家讀書去吧。”他曉得這個堂兄常日胡塗,隻想讀書,不想理縣衙政事,冇想到,竟胡塗到這般地步。
“升堂!”
而站在縣衙外,正籌算分開的十三公子,在看到另一個梁縣令出來時,停下了腳步,嘴角調侃,本來一個個都跑到齊州來了。
“大人,您看?”沈昀卿指了斧正打鬥得狠惡的一片人。
煙翠亦不甘逞強,“一個庶女罷了,我家侯爺有權有勢,將來還會有更多的女兒,嗬嗬,至於大蜜斯嘛,不要也罷。”
“賤婦,你怕了嗎?追!”吳天寶帶人直追煙翠等人,卻不知追的方向是縣衙大牢。
“猖獗,我是濟陽候派來的,你們對我不敬,就是對濟陽候不敬!”假扮韋姨孃的女子,恰是煙翠,她一身華貴衣裙,將侯府小妾的放肆演得逼真至極,“梁縣令,我手中有我家侯爺的手令,你若識相,就從速將我哥哥韋虎放了,不然,你這個小小七品縣令也就算做到頭了!”
“誰敢,本公子乃定遠伯的親外甥!”吳天寶放肆道。
慕容清染驚奇,莫非縣令另有其人?
吳天寶在言辭上不是煙翠的敵手,氣得痛罵道,“賤人,你一個侯府小妾,不配跟本公子說話。有本領,讓你們那位濟陽候親身過來。”
沈昀卿卻道,“幾日不見,梁大人的詩句又有長進了,可喜可賀。”
沈昀卿難堪,畢竟在公堂上,又不是在書房,他們在這裡談詩句,實在有些不當。說得嚴峻些,就是疏忽朝廷律法,大逆不道。
又是一陣水火棍敲打空中的重響,打鬥的兩撥人終究停下,齊齊昂首。
深山之處有人家,裊裊炊煙催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