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早晨的另有人辦喪事？”閻寧捂著耳朵喊道。

範無救的聲音有些沙啞：“這小子就是他？”

醫館裡陳年的藥香與腐臭的老鼠味混在一起，說不出的難聞。

“不熟諳。”

方士天看著那逃脫的紙人，心中微微一凜：閻寧，存亡有命，但事在報酬，這隻是一個開端——從這隻紙人開端。

隨後，範無救的勾魂鏈便朝方士天打來，方士天躲閃不及，被勾魂鏈正麵擊中，方士天的身材都虛了三分，看起來更加透明慘白。

在閻寧驚駭的眼神中，六個紙人緩緩下跪，與黑轎一同落地的，另有範無救的聲音：“方士天，你膽量還真是不小。”

範無救目睹閻寧逃脫，趕緊做法，身後那抬轎的六個紙人紛繁站起，朝著閻寧逃脫的方向追去，速率乃至比汽車還快上三分！

話音才落，方士天便猛地一揮袖，閻寧頓時慘叫著飛了出去，落在蛇妖的屍身旁。

……

“那就把他交出來，你曉得和閻王作對的了局。”範無救的臉上冇有涓滴神采，看不出喜怒哀樂。

範無救見閻寧逃竄，大手一揮，手裡的勾魂鏈便朝閻寧飛去，狠狠地打在閻寧的後背，閻寧頓時感受一陣天旋地轉，彷彿全部靈魂都被抽離出了身材。

閻寧頓時有些心虛，但現在已經騎虎難下，還是嘴硬道，“你看看你，不就幾根香燭嘛，至於把你氣成如許嗎？你說兩句好聽的，我就給你點上。”

“明知故問。”方士天冷哼一聲。

整間醫館陳舊不堪，到處都是蜘蛛網，閻寧翻開藥架，竟然在裡頭看到了幾隻腐臭的老鼠。

“你們聊完了嗎？”範無救冷聲說道，“方士天，你的罪還冇個定論，現在還籌辦罪加一等？”

這時，山坡上響起了陣陣鈴鐺聲，隨後，嗩呐聲、鑼聲、鈸聲，垂垂響起，聲音越來越大，大得將近刺破閻寧的耳膜。

閻寧騎著摩托，一起狂飆，好幾次差點翻進山路旁的水溝，但有驚無險，總算是回到了鎮裡。

入眼是一座藥架，上頭用繁體字寫著很多藥名，藥架前的桌子上還放著一本陳舊的帳本、一副缺了幾顆算珠的算盤。

火光燃燒，閻寧俄然間感受後背發涼，轉頭一看，方士天的神采變得極其丟臉。

方士天又說道：“待會兒我攔著範無救，你冒死朝山下跑，逃到鎮上的吳門醫館去，牢記，不成轉頭！”

他倒是記得那吳門醫館在哪兒，傳聞醫館的前任仆人名叫葉念春，也算是一代名醫，但因為此人極其貪財，無財不醫，以是名聲並不好。

就在此時，方士天俄然脫手，徒手接住了範無救的勾魂鏈，袖中俄然飛出十八根金針，直直穿過範無救的身材，範無救吃痛，悶哼一聲：

“他另有一個名字，叫黑無常。”

轎簾被一隻慘白的手翻開，一名身穿黑衣，手持勾魂鏈的男人走了下來。

“叮鈴鈴——”

方士天緩緩走向範無救：“我本隻為見到我的師弟才脫手互助，但現在我明白了很多，有些事，天不讓為，人卻必做！”

“不，”方士天鬆開了手，神采陰沉地說道，“是他來了。”

“媽的，竟然是你！你曉得老子為了給你上柱香，連高考都冇插手嗎？老子的美女，老子的大學啊！”

方士天俄然飛到了閻寧身邊，拉著他的手就要分開，神情孔殷，彷彿在躲著甚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