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來講，實在過分沉重了。

柳芳雪實在，算得上是他的朋友吧……

又待了兩日，穆寒淵外傷漸愈、能夠隨便活動後，兩人便又出發了。

談何輕易，這成佛之路。

誰能說不主動告明本相是錯呢？有問有答，方是禮節。

柳芳雪持續道：“究竟上，師尊之前確切是失落了，但生命跡象無缺，我們並未擔憂，這纔有所坦白。而剛巧在穆先生分開以後，師尊留在九華台的魂石俄然閃現了生命衰弱的征象……”

顧炎涼的猜想被證明，口舌變得乾澀非常，不敢再多問一句。

顧炎涼的神采都和緩很多，不再一向拿氣勢壓人了。

顧炎涼見他不說話，便轉頭看他，目光果斷，看來是定要討個答案。

他題目問的奇特，佛骨和佛性本就是兩種東西，何來比較？

顧炎涼沉默不語。

柳芳雪此人，倒是聰明非常。

若非兩人之前打的那一架擔擱了工夫，此人絕無能夠追的上顧炎涼和穆寒淵，而這小我明知如此，竟還是一起追隨，當真是奇特。

殺了……師叔？

顧炎涼有些無法了。

入魔，抑或此生不能再進一步。

穆寒淵說出口以後反而安靜了很多，神情淡然的和顧炎涼解釋道：“那日殺到最後，我幾乎入魔，師叔衝上來禁止，不慎被我誤殺。”

穆寒淵冇有應話，但是有些驚奇。顧炎涼既然能提到柳芳雪，想來當初在九華台的時候，和這小我乾係應當不錯。像顧炎涼這類動輒就對彆人冷嘲熱諷、戲謔打趣的人，定是極輕易獲咎人。能安然應對他的調笑還好，畢竟他也就是長了張利嘴，並不必然從心底有歹意。如果碰到氣度狹小或是纖細敏感自負心極高的，顧炎涼不免結仇。如此猜想，柳芳雪爾時在九華台應當幫了顧炎涼很多吧。

因而顧炎涼這纔想起來，除了抵賴，穆寒淵另有彆的一招——沉默不語。

見顧炎涼不再打斷他，柳芳雪解釋道：“先前穆先生到九華台扣問九華師尊的動靜，我們並未奉告。厥後細想，若穆天賦生心尋師尊蹤跡，又知鎮魂石的缺失，恐怕會去南邊尋覓千山雪大師，我便一起跟隨而來。昨日聽聞你們在這四周有過爭論，我這才找到你們。”

穆寒淵用佛印封印尨魍洞一事並未奉告九華台弟子，現在被柳芳雪提起，他不由得抬眼看了下後者的神情。見柳芳雪果然一臉感激並無他意，穆寒淵便垂眸，隻是靜道無妨。

柳芳雪此次，倒是帶了個好動靜。

這可算得上是個好動靜。

畢竟不過是彆人的一廂甘心，現在卻讓顧炎涼有幾分感慨了。

——畢竟顧炎涼問了，他便答了，並未妄言。

解纜幾裡地後，還是顧炎涼先開的口：“柳芳雪那小我，我還在九華台時他就是個聞名的老好人。他看起來不像是九華台的對吧？他是九華夫人暮年在塵寰所救，帶入修界，固然性子分歧適修生殺之道，但是一心想報九華夫人拯救之恩，故而修行不輟，很有所成。可惜他也冇體例在這條道上走太遠啦……”

弘信法師之死，除了佛門內部的確少有人曉得。而佛門向來偏居一隅，隱居於世，有藉口下山曆練的弟子修為卻不敷，想來想去隻能讓穆寒淵以破戒之名出家下山，一探究竟。

穆寒淵放心的是，若那股力量冇有碾壓的才氣，就證明不至於為天下帶來禍亂。而顧炎涼則是放心，既然九華夫人能逃出世天，以他的氣力，為父報仇的可行性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