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男人比他矮了半個腦袋，叼著狗尾巴草，笑起來暴露一口爛牙。他伸手充滿老繭的手掌在那位滿臉是血的男人肩膀上麵重重拍了兩下。用鋒利的聲音說。

顧知也手臂又收緊了兩分，臉頰擦著零陸的額角蹭了蹭，用他那溫潤又動情的嗓音喚了聲，“：陸陸。”

“：曉得了。”被稱為東哥的男人麵無神采地迴應後回身回了房間。

“：隨便刷。”零陸關掉手機，放在床頭櫃，躺回被子內裡。

顧知也伸手把檯燈關了，房間裡墮入一片烏黑，他大臂一伸將零陸撈進懷裡，喃喃道，“：冇騙你，睡覺。”

他臉部俄然爆紅，額頭上青筋蜿蜒，他氣憤的將手中的槍摔在地上，嘴裡大喊，“：又是如許，又是如許。”回身一拳接一拳的砸在牆上，冇兩下全部拳頭就變得血肉恍惚。

他從兜裡取出一張相片，是陳濤和他兄弟的合照，陳濤當時收他為徒就是因為他和照片上的這個男人眉眼類似。

“：外公說你仁慈，但是有些敏感，讓我誠懇待你。”顧知也閉上眼睛用慵懶的嗓音說。

他回想起八年前那起連環車禍加油站爆炸事件，他的家人全數葬身於火海當中，恰好他活了下來。

前麵跟出來兩位高大威猛的男人，拿著槍的右手不斷地在顫栗，神采烏青，眼睛內裡充滿血絲。

當時爛牙帶著人正在逼近，為了保全他陳濤冒充和他起爭論，在爭論過程中，陳濤鎖住他的手使他的槍口對準他的心臟，然後扣下了扳機。

顧知也悶哼了一聲，“：陸陸，我是個普通的男人。”

“：扔海裡餵魚。”爛牙上前朝袋子裡的屍身踢了兩腳。

……

“：東哥，你這回但是立了大功，明天淩晨三點那批貨本來是陳濤去接，這不方纔死了嘛，老邁說改讓你去。”說完他將嘴裡的狗尾巴草吐在地上，接著又朝空中啐了口口水。

他俄然跪在地上，哆顫抖嗦的撿起地上的槍，上保險，對準本身的太陽穴，閉上眼睛，扣下扳機。

“：師父。”

“：他說我要敢欺負你就打斷我的腿，敢和你分房睡就把我趕削髮門。”顧知也用故作不幸的口氣說。

“：不了，你去事情，我去乾嗎。”零陸從被子裡伸脫手臂，放在胸前。

“：明白了，師父。”

“：我下週三去S國出差，跟我一起去？”顧知也側躺著將腦袋枕在胳膊上。

“：裝甚麼裝，是騾子是馬還得拉出來溜溜才曉得，嗬忒。”滿口爛牙的男人朝著東哥的背影不屑的吐了口口水。

“：好門徒，記著，你就是時東，周庭樾這個名字從明天開端就給我爛在肚子裡，不管誰問，你都是時東，聽明白了冇有？”

陳舊的房間內，隻要一張木板床和一個兩層掉漆的木櫃，黑灰色的水泥牆壁。生鏽的鐵柵欄和防蚊網讓這間四四方方的房間看起來如同監獄普通。

“：看甚麼呢？”顧知也翻開被子躺在零陸的中間。

兩位皮膚烏黑包著頭巾的男人將一具渾身是血的屍身裝進麻布袋內裡。

他猛地抬開端，臉上儘是淚痕，眼裡充滿驚駭和痛苦。

“：你小子叫甚麼？真名。”

他當時整小我板滯住，周邊的時候和空間彷彿在那一刹時解凍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爛牙已經帶著一群小弟圍了上來，他的師父已經永久的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會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