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楊帆要去杭州培訓。當時，天還冇這麼熱。

兩人的分貝都太高，震得鎮靜的頭嗡嗡地，她多一秒都不能在這裡再呆下去。“我曉得了。很晚了，我該回家了。”這幾句話，像用了她全數力量。說完後，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下樓時，兩隻腳像踩在雲端裡，人是漂泊的。

不等謝霖說完，鎮靜擺了擺手，“算了，這錢我不要。你覺得賣白粉的滿是癡人呀，那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這麼輕易被捉到，差人叔叔乾嗎去了？”

裴迪文明天穿了件淺藍色的Ｔ恤，菸灰的長褲，保持一貫的翩翩風采，不近不遠，不疏不親，神情冷酷，卻自有一股不言而威的懾迫感。“前麵幾篇，我都看過，寫得還好。這個舉國震驚的欺騙案，很受人諦視，前麵的幾篇，你要再接再厲。”

“去你的！”鎮靜推了謝霖一把，“賣身也要有天賦，我有自知之明。”

鎮靜把稿子發到編輯的郵箱，看完桌上的函件，就放工了。天氣已近傍晚，暑氣仍然很重，開了車窗，感到風都帶著火。

鎮靜閉上眼，想了想：“好，我做！現在隻要能贏利，哪怕讓我賣身都行。”她冷靜嚥下嗓間的苦澀。

楊帆和鎮靜一樣，都是濱江的土著。楊帆的家在江北，離郊區遠，每天坐車很費時候，為了便於事情，他在單位四周的一箇舊小區租了間公寓。公寓外的防盜門敞著，鎮靜一喜，忙拍門。開門的人是楊帆的媽媽羅玉琴，楊帆冷著個臉站在房間中心。

“甚麼私活？”謝霖不是個謙善的人，鎮靜感到有點不對勁。

那男人，就是一張身份證影印件的臉，看久了，會把人給逼瘋的。謝霖落敗後，撇撇嘴奉告鎮靜。

鎮靜蹙起了眉。“如許的功德，你自已如何不乾？”謝霖起初是企業版的記者，結識的富人多了，厥後就改跑告白，圖的是提成高。

“嗯！”

鎮靜笑笑，往辦公室走去。車不就是個代步東西，不管甚麼樣的車，都是四個輪，一個方向盤，喝的是汽油，走的是馬路，感化不異。她不感覺她的奇瑞比歐陸飛奔差到那裡去。謝霖風擺楊柳似的，跟了過來。

“楊帆，你給我返來。”羅玉琴急得聲音都分裂了。

“那本書籌辦得如何，書名想好冇？”

鎮靜遲緩地眨了下眼睛，再次把視野轉向楊帆，她在心中祈求道：說話呀，楊帆。

話說報社裡一幫正值婚齡又有著花容月貌的女編輯、女記者，對他都懷著激烈的景仰之意。有膽小的，英勇地欲將他佩服於石榴裙下，但在幾輪強攻以後，均以失利而告終。謝霖就是此中之一。

裴迪文挑了下眉，深深看了鎮靜一眼：“《夕照悲歌》這個書名不錯，樣稿出來，先送給我看看。”

疲累地走進電梯，木然地看著數字一層層地向上騰躍著。一曲華爾茲隔著電梯門，模糊約約撫摩著耳膜。鎮靜訝異地看看腕錶，現在不是午休時候麼？

“我熟諳的有錢老頭多呢，有的就好你這口，要我牽線嗎？”謝霖接話接得很快。

北國的夏天，酷熱潮濕，每天在陌生的都會裡馳驅著，吃不好，睡不好，她特彆地馳念楊帆，但是這些話，她就冇說出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