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叔,靈瞳去了哪座島嶼,我要去找她,有些事還是劈麵說比較好。”他神采平靜,表示尚好。
“不,我已經全數好了。”他抬手按了按額頭。他必須去青台,一是要接靈瞳,第二他要到恒宇去見君牧遠。這非常驚世駭俗,他的臉如何成了蕭子辰,真正的蕭子辰人又在那裡,他要問個水落石出。獨一欣喜的是以後的影象碎片,漸漸地拚整合了一幅完整的畫麵。一張陌生的臉,又落空了影象,為他的新身份做了很好的申明。穩定的是他的心,換了身份,換了時候,換了地點,他再一次愛上了靈瞳。
“她的護照和證件都在濱江,如何走?”他傾起嘴角,笑了笑,“關叔,這個打趣不好笑。”
關隱達站在青台市刑警大隊門口,臉上掛著的兩個大眼袋寫著他一夜無眠,但精力爍爍,看到譚珍下車,忙迎過來,然後和遲銘之握了握手。
遲銘之看完,嘴巴半張,神情非常震愕。他俯耳又說了幾句,遲銘之揮動手中的紙,不太同意地直點頭。
他狠吸了幾口煙,轉頭看著麪館裡仍在罵罵咧咧的女人。這真的是他當初騙妻棄女、扔下全數產業、深愛的女子?是鬼迷心竅,還是走火入魔?他自嘲地一笑,感到人生真的很諷刺。
“瞳瞳呢?”遲銘之態度很冷酷,要不是麵前這個男人,他的瞳瞳不會碰到如許的橫禍。
譚珍冇有解釋,隻是悄悄地歎了口氣。
“當”的一聲,一枚簡練的指環滾落在地。他像電影裡的慢鏡頭般,漸漸地,漸漸地欠下身撿起指環,細心地擦去上麵的灰塵,緊緊握在掌內心,俊容一片寒瑟。他把信又看了一遍,謹慎地折起,和指環一同放進袋中。
“小遲,你如何會被綁架了?”他抱著她避到店後一塊放炭的小屋。
玄色高領毛衫,駝色大衣,菸灰色的羊絨領巾,神情清清冷冷,帶有幾份捉摸不透,態度多禮卻又給人不會討厭的間隔感。譚珍看著從公寓裡出來的蕭子辰,感受他像是一個陌生人。明顯是同一張臉,可身上像多了甚麼,又少了甚麼,她說不清楚。
他閉了下眼:“瞳瞳是被一家拉麪店的老闆救下的,然後報了警,吳青母女順利落了網,一會就押回寧城收審。瞳瞳還好,略微有點感冒,心機大夫和她見了麵,說她精力狀況非常普通。”
“她現在哪?”譚珍歡樂地問。
車誠還冇搞清麵前的狀況,聽到“樂董”這個名字,心中驚了一下。
他持續往前走著,俄然,他麵前一亮,奧迪A8,他彎下身,像看著一個好久不見的老友,握煙的手指都顫抖了。他曾經是這個牌子4S店的老闆,閉上眼,都能畫出車中的每一處佈局。
開這類好車的人也來吃路邊店,嘖嘖,他的技術真有那麼好?他啞然發笑,摁滅手中的菸頭,伸脫手摸著車身。唉,仆人彷彿不懂珍惜車,車身上有多處刮痕,門把手上的漆也少了兩塊,輪胎上沾滿了泥巴,像是顛末端長途跋涉。
“她一貫蕭灑。”他點點頭,駝色的大衣被風捲起衣角,不由想起門生們掛在嘴邊的一句戲語:神馬,都是浮雲。心,冷如冰窖。愛情,再次與他錯身而過。活著與死去,又有甚麼辨彆?
他苦笑,他檢驗了,也明白兩人要並肩偕立、聯袂同業、相互坦承,但她現在在那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