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爾笑道：“寐兮不敢欺瞞王上。”

蒙天羽在朝上發起儘早冊立太子，於國運大有裨益，擁戴者眾。又稱太子乃秦國大業之傳承者，事關嚴峻，應遵祖訓，長幼有序。是以，諸臣奏請秦王，冊立嬴蛟為太子。

“你明白便好。”聽我這麼說，秦王點點頭，似是很安撫，“當年，蒙將軍必然不會讓蛟兒去吳國為質，露初夫人死力拉攏丞相，丞相便發起讓你帶著腹中孩兒前去吳國，咳，當年若非諸臣擁戴蒙將軍與丞相之議，寡人也不會送你去吳國。”

他是何情意，何必追根究底？相互心照不宣便罷了。

躊躇半晌，我問：“他還好嗎？”

思及露初夫人，我俄然記起，她佩帶過一枚翠綠通透的玉佩，那玉佩的雕紋彷彿恰是飛鳳紋樣。

我是秦王的女人，是鳴鳳夫人，我能酬謝他甚麼？

一日早間，千夙來到日照殿，呈給我一方錦盒。

世人皆知春秋白叟醫術了得，乃享譽數十載的醫家聖手。蒙王後欣然應允，讓此人嚐嚐。

眾目睽睽，露初夫報酬難地垂眸。

秦王笑望著皓兒，“去吧，明兒你到奏疏房來。”

無情不當值的夜裡，在殿後的庭苑教誨皓兒劍術。師徒倆也會對練，如此一來，皓兒的劍術大為精進。不久，無情奉告我，那晚皓兒去赴宴，想著乘機向秦王討情，接母親歸去，卻冇想到中了露初夫人和綠透公主的狡計。

我起家，整好衫裙，就在秦王與皓兒行過來之際，斂衽施禮，“寐兮叩見王上。”

合宮高低惶恐不已，朝野表裡更是民氣惶惑。

我轉頭看向丞相，“這半月來，王上夜宿何殿？”

這封帛書，或許是露初夫人要求楚公子翼寫的，帛書上並冇有點名蒙王後或是露初夫人，卻足以證明楚公子翼的眼線已在秦王宮紮根多年。

“你叫甚麼？”我心中一動，這聲音似在那邊聽過。

“如何醫治王上？”丞相擔憂地問。

“你有奇策？”

真正威脅到我與皓兒的，是嬴蛟與嬴戰。

露初夫人略抬右臂，統統宮人皆退至一丈外。她目光靈敏，“我早已猜到你並非平常女子，隻是想不到你的手腕如此高深。”

“王上病情實屬奇特。”我緩緩道，“王上氣虛血弱，四肢乏力，恐是夜夜勞累而至。”

她手中握有蒙王後通敵賣國的罪證，隻要將鐵證如山的罪證呈給秦王，便可將蒙氏一族一網打儘，再無翻身之日。

“鳴鳳夫人乃春秋白叟高足，醫術高深，下臣覺得，為王上春秋計，無妨一試。”公孫玄不卑不亢道。

她這麼一說，我想到了無情，但是深夜入殿搜尋過分凶惡，我不能讓無情老是為我冒險。

尋劍途中，皓兒與千夙相處不錯，由她顧問皓兒的平常起居，我也就放心了。

皓兒……

我在山上學醫時，師父抽暇教我行軍佈陣、調兵遣將的要略。我閱過經卷後，便在地上擺陣，與師父兩軍對壘，決死較量。雖是子虛疆場，卻也得益很多，既簡樸瞭然又影象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