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本宮跳舞的醜姿嚇醒了。”雲羅收了笑容,一本端莊地說。
趙正亮看去隻見她身形窈窕苗條,一身沉重的鳳服隻將她襯得更加美豔非常,這等才子,隻應天上有啊……
河間王清俊儒雅的麵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皇後說錯了,應當說,隻待才子來。”
雲羅清澈的眸光掃過世人,俄然,她舉起舉杯,難過歎了一口氣:“趙將軍,是不是感覺本宮遴選的歌舞伎跳得不好?”
雲羅俄然含笑問道:“不知趙將軍有甚麼要求呢?”
天意這麼巧,她跟著鳳朝歌回了梁國卻見到了曾經的故交。
她舉著金樽,傾城的麵上笑容完美無缺,既有一國之母的端莊,亦有作為一名天下最美女人最都雅最嬌媚的笑容。
雲羅俄然臉露嬌羞,抿嘴一笑,美眸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趙正亮,嬌嗔道:“看趙將軍說的,本宮如果真的去跳,隻怕趙將軍立即酒就醒了。”
有民氣機一轉,頓時瞭然。青樓中磨鍊過的女子就是不一樣啊……
“為甚麼?”他看著她飛來的媚眼,頓時心搖意馳,呆呆問道。
她先敬三公。太尉、司徒、司空。
河間王聽了細細想了一會,笑了。他斟了一杯清茶,奉至了她的跟前,笑意融融如暖陽:“皇後請——”
金樽相碰,她的小指如有若無地撩過趙正亮的手。趙正亮一怔,頓時方纔籌辦的話十足都拋之腦後,眼中唯有見才子雙眸似嗔又似羞,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與他說。
幽幽芳香從她長長的裙裾中撲來,他一昂首,對上雲羅冰雪似通透的一雙眼,眸色不由一閃。
太尉姓周,年過四十,身材矮壯不過一臉絡腮鬍卻甚是威武。他瞥見雲羅來敬,隨便舉了舉酒杯表示,卻在一低頭中哼了一聲:“母雞司晨!”
滿殿群臣滿滿,歌舞繽紛,笙簫齊奏一派熱烈喧嘩。麺魗羋曉高高的九級禦階上,一身紫金鳳服的傾城女子含笑坐著,那一雙如冰雪似的眼看著底下的一派群臣歡聚,不動波瀾。
有人勸他休了老婆秦氏,但是周太尉在外威風八麵,但是在家中倒是極懼內的男人。因而這事便成了梁京中官宦人家茶餘飯後的笑話與談資。
雲羅出了宮殿,一邊想一邊漸漸地向前走。酒意上頭,麵前筆挺的宮道俄然變得彎曲折曲。沉重的宮裝裹在身上每一步都走得艱钜。俄然,她腳下一個踉蹌幾近跌在雪地上。
雲羅扶著心口,淡淡道:“不必了,讓本宮散散酒氣,彆讓……他擔憂。”
那紫衣金冠的男人便是河間王,皇族表親,鳳朝歌見了他還得稱一聲王兄。
當年雲羅還在芳菲樓時曾見過他,亦算是她的座上客。不過當時河間王愛好樂律,沉淪上芳菲樓中的另一名女人秋儀,兩人如膠似漆。雲羅不擅樂律,加上性子清冷,河間王與她飲過一次酒就再也冇見過。
雲羅伸手要接,他俄然握住了她的手,茶盞一歪,茶水便淅淅瀝瀝倒在結案幾上。
雲羅抿緊了嘴,神采規複安靜,淡淡道:“本來是河間王。”
正在這時,遠遠有一盞宮燈漸漸迎來。雲羅覺得是鳳朝歌不顧酷寒出來尋她,倉猝上前幾步,低低喚了一聲:“朝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