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便是如此無私的女子，一點都不肯意罷休。

鳳朝歌輕笑，斜斜靠在一旁，挑眉反問道：“我還想問你呢。如何皇後遇刺，你去湊甚麼熱烈？”

“是誰想要殺你？”蘇晉問道。

雲羅猛地驚醒。麵前黑漆漆的，北風在睜眼的一刹時彷彿想要將她身上的熱氣都吹走。

鳳朝歌鳳眸中一閃，垂下視線，冷冷道：“你彆想著他了。他現在已是應王府的乘龍快婿，天然不能和你有過量牽涉。”

“你！……你如何在這？”雲羅吃驚得不知該說甚麼。在她身邊的竟然不是蘇晉，而是鳳朝歌！

李天逍看著烏黑的夜空，烏黑的眸中迸出激烈的恨意，一字一頓道：“我要為阿離和我的孩兒報仇！若不報此血仇，我李天逍誓不為人！”

殷寐幽幽輕歎一聲：“皇上……”她的眸光彷彿有懾人的動聽神采：“皇上信賴阿寐說的嗎？”

她向來不是多愁善感嬌弱的女子，隻是唯獨對蘇晉倒是不一樣。他來，她便放心。他走，她便惶惑。可明知他不能護著她一輩子卻還想多留他一刻。

兩人相隔不過天涯，隻是不知他為何感覺她從未這般冷淡清冷。

隻是為何幻景散去，暴露射中的猙獰。

一點輕吻落在了她的耳邊，雲羅一驚，猛地轉頭對上了鳳朝歌通俗的眼眸。

雲羅心中一驚，不由轉頭看去。她纔剛看了一眼頓時驚得麵無人色。隻見她已被殷寐引上了一處凸出的龐大岩石。岩石下是峻峭的雪坡，人若滾落，不死也要重傷。

雲羅追上前，氣喘籲籲地盯著雪地中的殷寐，冷聲道：“你為甚麼……為甚麼要殺皇後？紫雲閣阿誰宮女是不是你……”

她失聲問道：“我如何在這裡？阿晉呢？”

馬車日夜不斷奔馳向陵川。雲羅不曉得鳳朝歌為甚麼要自作主張帶她去陵川，那邊聽聞是晉國非常富庶的一處。宮妃向來不能等閒出宮，鳳朝歌令劉陵假她名義去處李天逍請旨，想必也是看準李天逍急著去雲川坐鎮，偶然細想便會恩準成行。

一陣刺目標光令她看不清楚麵前。她不由閉上了眼，以適應這乍然刺目標光芒。

蘇晉緩緩點了點頭。他清冷的眸看向雲羅，悄悄看了一會，俄然問：“雲羅，你可想過將來嗎？”

他含笑說，昀兒，我要娶你為妻。……

雲羅輕笑，攏了攏薄弱的衣衫，倦然閉上眼：“阿晉，你說過的，這亂世冇有桃花源。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