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郭望之被免除在家,加上中風養病,郭府便樹倒猢猻散了。
郭敬之持續講著:“兄長,當年母親早逝,生下我便難產離世,這世上隻剩你我相依為命。我隻要你一個遠親的哥哥,你也隻要我一個遠親的弟弟;弟弟今後定然會好好奉侍哥哥・・・・・・”
三房所出――郭詠之郭勉之
郭望之瞪著雙眼,不曉得麵前這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兄弟到底想說甚麼。郭葭悄悄拍打著父親的背,心中有幾分瞭然。
“大侄女・・・”
郭敬之瞪著床榻上的哥哥,冷冷的說道:“行,行啊!你剛正不阿,你至公忘我!你眼裡向來就冇有我這個弟弟!你不仁,也休怪我不義了誒~”話音剛落,劉管家連拖帶拽的將人推搡至大門外,砰地一聲關上了門。跟來的仆人從速為他拍打身上的灰塵,郭敬之滿臉羞憤,雙袖一甩,恨恨地看了一眼牌匾上那“郭府”二字。
郭葭將世人聚在屋子裡,明顯有話要說。
郭葭倉猝起家,疾步走進閣房,蹲在郭望之床前,柔聲問道:“爹,女兒在此,但是不舒暢?”
此時阿笙插口:“大姐,我不要嫁奩,你把嫁奩拿去換錢吧!”
“明白了。”兩人悶悶地答覆。
郭葭忙安撫他:“爹,統統自有命數。你平生中並冇犯過大的錯誤,眼下我們雖陷窘境,但日子終會好的。”
“侄女便不送了。劉管家,送客!”
秀媼回話:“大蜜斯,昨個我出門的時候,去米店問了問。一等米每石一兩八錢;二等米每石一兩四錢,都漲了很多呢。隻傳聞本年糧食又歉收,隻怕還會再漲啊!”
郭葭盤點了府中財物,當下便斥逐了想要拜彆的仆人,隻要一貫忠心耿耿的劉管家和無處可去的秀媼留了下來。
郭葭麵沉如水,深思半晌,悄悄地答覆:“尚可一試。”
“阿葭・・・阿葭・・・”世人一聽,便曉得是老爺在呼喊大蜜斯了。
郭望之聽到這裡,垂垂有些安靜。
郭氏原是都城裡的大族,固然近些年來有些式微,影響力卻還是不容小覷。郭望之父親共三兄弟,郭望之、郭敬之、便是大房所出;郭信之、郭敏之、郭謹之、郭瑞之便是二房所出;郭詠之、郭勉之便是三房所出了。此中,郭敏之、郭瑞之、郭詠之又是庶出。朱門大族向來龐大如此。隻是成年今後,各憑本領,各掙家業,郭敏之雖是庶出,卻很有本領,風頭乃至蓋過了遠親的兄弟謹之、信之兩人。
郭敬之但願落了空,現在有點惱羞成怒。他臉紅漲紅的站起家來:“我說哥哥,你如何如此陳腐!隻不過是按一個指模的事・・・・・・”
郭葭趕緊介麵:“爹爹放心,二叔走了,我們不會再聽任他出去擾亂爹爹的。”
郭望之掙紮著要起來,郭鉞忙和劉管家過來扶他半坐著,又拿了幾個枕頭給他惦著,勉強靠著,悄悄地聽他發言。
此時劉管家摸索著開口:“大蜜斯,何不去求求你將來夫婿何家?”
送走了瘟神,郭府世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眼下府裡非常困難,我也不再瞞你們。昨日我盤點庫房,現銀隻剩一百三十八兩五錢;各種金飾小物件共二十六項,若換成現銀,隻怕也不過三十來兩,不值錢;我的嫁奩原有一百三十六台,被那幾個姨娘們一鬨,現在隻剩下了十六台。阿笙的嫁奩也所剩無幾,我便做主將我的併入她的嫁奩內。府裡要費錢的處所很多,阿鉞忙完這一段時候,我還派人送你去西山的白鷺書院去;爹爹抱病用藥,大夫說每月須得五十兩,這是斷斷剝削不得的。秀媼,比來糧價是否又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