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這個小柳，跑上跑下，又蹲大廳又為我們端菜，很辛苦的嘛！我要給點小費，她、她卻硬不給我麵子！路老闆，說是你的規定，你、你也太……”

“甚麼屁規定？！國度規定多未幾？還不準公款大吃大喝呢！你們縣老闆不還是請、請我進酒樓，逛舞廳！小柳，你在菜單內裡加100元，算是我給你的小費！小劉，你、你去簽個字！”

“哈哈哈！路老闆，你桃花運來啦，招來了一群日本蜜斯！”李總大聲怪叫，“從明天起，我每天來！”

“哦，李總，我這裡有牙簽。”柳丹趕快分開收銀台，捧著一個牙簽盒，走到沙發前。

“哦，李總，真的感謝您！你的情意我領了……”柳丹把已經具名的菜單鎖好，笑著說。

“多謝李總！我們旅店有規定，不能亂收客人小費的。”柳丹一邊在那邊打菜單，一邊不健忘應酬客人。她曉得，這位李老是承包皖贛105高速公路的大客戶，草率不得，獲咎不起。

“不要不要，我不要那玩藝兒。我用這個——”他舉動手裡掐的那根非常甲魚骨頭說，“明天你們上的甲魚是一隻母的，它的恥骨很粗很長。用它簽牙剔牙刮牙，能保持牙的光芒，並且不生牙蟲！”不曉得從那裡得來的科學論據，他說得有板有眼，活矯捷現。

正說著，玻璃門被人用力推開，出去三個漂亮女郎。隻見她們清一色盛飾豔抹，低領衫，超短裙，深馬靴。‘噔噔噔’，她們徑直走到柳丹收銀台前：“老闆呢？老闆呢？不是要雇用嗎？看看我們合分歧格？！”

大廳裡煙霧環繞，酒氣熏天，幾位門客酒足飯飽，意猶未儘，坐在沙發上說醉話。嘜鎷灞癹曉為首的五大三粗，西裝革履，翹著二郎腿，一手搭在沙發靠背上，知名指上戴著一隻巨大的金戒指。他咋咋呼呼大聲說：“好你個小、小柳！叫你陪酒你不給麵子，給你小費你不敢收，你、你冇有長膽哪？要不要我借你一個？”

“不過，你小柳下次必然得給我麵子啊！你們這個小縣城，略微上點層次的酒樓飯店，哪一家我冇有去過？冇有見過像你這個小妹子這麼呆板！呃，小劉，剛纔我叫你保管好的甲魚骨頭呢？我要簽簽牙……”

“嗐！真是，你這個老闆當的，腦筋也不靈泛！抽我的吧！”說著，在身上左摸右摸，老半天冇有摸出捲菸。

“叨教三位，本來是——”

這位李總每次都是讓那位姓劉的小車司機簽單。

路海天趕緊起家：“我是，我是老闆。”

“哦，不是。我是前天早晨包你們舞廳的李老闆，修高速公路的呀，你們健忘了？’

“是呀！你是，你是這裡的老闆？”一名女郎斜了李總一眼。

“小柳，拿包‘中華’來！”他用手招柳丹。

正說著，路海天出來了，他趕緊遞煙：“如何啦？李總。”

“哦，不會記賬，不會記賬！李總照顧我們這麼多買賣，一包煙算甚麼！”路海天哭笑不得。冇有體例，客大吃店，店大吃客，堤內喪失堤外補，圖他下次。

“我叫張翠蘭，姐妹們叫我蘭子。”

“哎呀，你們漸漸來，一個個報好不好？”柳丹被她們吵得有些煩。

“歡迎歡迎！柳經理，讓她們用身份證登記一下。”

“不可！明天你不給我麵子，我今後就不來了！”這位李總在沙發上差一點冇有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