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啦，聽先生這麼一說，我們更應當前去恭賀小侯爺死裡逃生，洪福齊天了。”舒儀安然望著老者，笑中彷彿彆有含義。

“聽聞沈閥家主與杜王爺友情頗深，王爺薨逝，寧遠小侯爺秉承爵位，想三位從隆州方向而來，必定是給小侯爺去道賀的吧。”他笑紋層層漾開，麵相慈悲，極易讓人產生好感。

“那麼諸位還要前去恭賀寧遠侯嗎？”他舔舔枯燥的嘴唇，高聳地問道。

“甚麼？”老者乍然變色，乍白乍青，“你這是在戲耍我們嗎？”他用力一拍桌麵，站在身後的虯髯大漢雙目圓睜，鋒利如刀的視野射向三人。

“百年前就曾遇過，”江猴兒剛纔起了個興，現在才說回了正題，“百年前，玉督之圍，弩王耶曆二十萬雄兵圍困督城，就曾有天狼星起……”他所說的，是啟陵百年前與弩族一戰，此戰以少對多，竟然扼守孤城長達二十三天，常為百姓津津樂道。官方戲曲也廣為傳播。如此隆冬，聽那江猴兒提及這個故事，世人於棚下乘涼倒也有了幾分興趣，便悄悄聽他報告。

眼瞳亮起，舒儀問道：“不知先生指哪件事？”

舒儀呷一口涼茶，望著說完故事的小柯說道：“這就是‘宗錄堂’的由來吧，本來為了密查動靜和藥材，顛末百年的強大，成了現在的獨門宗派。傳聞宗錄堂是由一個叫杜三孃的女子創建，百年前那位樓夫人身邊，不就有一個叫三孃的嗎？”她眸中沉澱了些甚麼，模糊有些深沉，緩緩道，“以是，每一個宗錄堂的弟子都曉得這個典故。”

“剛纔但是蜜斯同意了我們的建議……”江猴兒急道。

舒軒本是低垂著眉眼，現在抬起，麵色安靜，問那老者：“剛纔先生說，寧遠侯隨行兩百餘人皆喪命，那小侯爺到底是生是死呢？”他語音略過降落，平平有禮，卻在昂首的一瞬，眸底鋒芒凸顯，掃過老者周身，老者不由一顫。

“三位……是隆州沈閥的公子蜜斯嗎？”那老者徐行走到桌前，笑容滿麵，不落陳跡地打量了三人，開口道。

“哦？”舒儀訝然，“寧遠侯真這麼好運？”

刺目標陽光透過茶棚的裂縫照出去，在茶水間映盪出一層光彩，小柯避開眼，無法德摸摸鼻子，對舒儀的話半信半疑。

舒儀含笑：“這麼說，那樓夫人就死在城樓上了？”

“冇有，”小二送來了兩壺涼茶，小柯忙給本身倒上滿滿一杯，這才又道，“或許是弩王不自發地留了幾分餘地，樓夫人中了箭，卻冇有死，隻是受了重傷。當時樓相爺正在救兵當中，看到這一幕，悲傷欲狂，等弩王退了兵，樓相爺派人到處找名醫名藥要醫治夫人，厥後雄師交兵，相爺怕之前的政敵前來侵犯，帶著夫人消逝在朝野，那以後幾年，他就在官方運營藥材，趁便打理動靜頭緒。”

“看三位的神采，彷彿還不曉得那件事。”老者抬高聲音道。

江猴兒作勢伸了個懶腰，笑嘻嘻地看著棚中飲茶的世人，道：“各位都是南北來往、見多識廣的人，我小猴兒不敢在大夥麵前獻醜，隻是剋日聽得一個傳聞，想說給大夥聽聽，聊以一笑。”他停頓一下，看到棚下的世人都把重視力投向此處，心中不由對勁，續道，“本年四月昆州異姓王杜震杜王爺薨逝了，才過三月，駢江上遊連降了近一月的暴雨，雨勢不斷，昆州一帶空中和河床坡度峻峭，急劇漲落已成大水，淹了不下百頃良田，眼看就是一場水患。昆州之難，為何如此之多，大師可曉得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