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正說到這裡，嶽暄已是伏在地上泣不成聲。很久才起家，用衣袖擦拭著滿臉的淚水，低聲抽泣道：“教員！門生有罪！教員如果現在將此事上告皇上，門生也是最有應得。但是那馮威凜行事謹慎，並無留下任何實證，再者他是宗親，深得皇上信賴，又豈是你我二人三言兩語能夠將他扳倒的？他之以是這些年來敢如此肆意妄為不就是因為他是皇上親信，冇有人敢動他嗎？”

“你不曉得？”尹正不屑地冷哼一聲，“你方纔不還言之鑿鑿地說兵部對兵器管控夙來鬆散，隻如果兵部出去的兵器，每一柄都會在手柄處烙上官印嗎？如何現在又推個一乾二淨了呢？”

“這些兵器流向那邊，最後又為何會呈現在瑞王府，我想你應當很清楚！”尹正又走回茶桌前，緩緩坐下，口中淡淡地吐出的話語，如一把把鋼刀直插入對方的心頭。“兵部參軍監司裡盜取一部分半製作完成的兵器，再公開裡將這些兵器偷運出都城，賣給所謂的暗盤買家，從中取利。你固然冇有直接參與這場渾濁的買賣，但是對此中的細節過程怕是早有感知，你為何昧著知己沉默不語，視而不見？”

尹正說完這些話，用心頓了半晌，斜睨著去看嶽暄的反應。隻見對方低頭沉默，灰敗的雙眼中寫滿了不知所措。尹正扯了扯嘴角，持續道：“而這把匕首上就恰好有那麼一道刻痕。”

尹正不在乎地點點頭，似是附和卻也似是諷刺，“你說的也不無事理，若隻是十幾二十把兵器或許有這個能夠。可整整五大箱子，少說也有上百把刀劍，倘若冇有兵部官員在此中私相授受，睜隻眼閉隻眼，戔戔幾個軍監司的工匠如何能夠在那麼多兵部官員的眼皮子底下矇混過關？你說你不知情，那兵部尚書馮威凜呢？他究竟是被矇在鼓裏，還是這統統底子就是他監守自盜！”

“你用一句‘身不由己’就能袒護你統統罪過了嗎？就能心安理得地助紂為虐?眼睜睜地看著瑞王成為你兵部的替罪羔羊？！”尹正狠狠一拍桌子，神采因怒意而有些微微泛紅。他深深歎了口氣，語氣驀地變得溫和起來，“冇有人比我更體味你是如何的一個孩子，你之以是走上宦途進入兵部，並不是因為你迷戀權勢財產，是因為你曉得上陣廝殺不過是匹夫之勇，冇有人但願兵戈，隻要從本源竄改朝廷的軍隊軌製才氣真正讓火線的兵士們無後顧之憂，讓百姓安居樂業。現在你的抱負你的抱負全都被那‘宦海’二字給腐朽吞噬了嗎？！”

“門生…門生聽不懂教員的話。”嶽暄支支吾吾道，神采已逐步由慘白轉為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