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剛即位那會兒，國庫的確有些銀子，以是當時誰也冇有把這當回事兒。但是這一來二去，幾年下來，就不是這麼個環境了。戶部也是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借了這個王爺就不能不借阿誰世子，借了這個侯爺就不能不借阿誰國公，隻怕再這麼下去，遲早得將全部國庫給搬空不成。”淩晃一下子翻開了話匣子，喋喋不休地開端抱怨起來。

淩晃思存了半刻，終是勉強哀歎道：“二位大人的意義我明白了，現在也隻能這般了。我本日歸去就擬摺子，明日早朝就呈上去。”

“賬目上的告貸人可都是宗親啊!我的職級畢竟有限，那些個貴爵將相向我戶部伸手的時候，戶部連個‘不’字都說不出口，您讓我現在又如何去把人家嘴裡的銀子給摳出來呢？”

周文鑫點頭正色道：“是啊，固然現在國泰民安，可凡事都應當未雨綢繆。說句不好聽的，萬一萬一真產生了甚麼不測，比及國度急著用錢的時候才臨渴掘井，為時晚矣。”

“淩大人此話怎講？”周文鑫茫然問道，“國庫裡的銀子一向都是由戶部辦理，甚麼叫有銀子卻又不在戶部的口袋裡？”

周文鑫見魏銘痛心疾首的模樣，也不忍再咄咄逼問，調子逐步緩了下來。“以是下官本日決計安排大人一同在場。大人您是朝中少有的一股清流，淩晃也曉得您本性樸重，一旦讓您曉得了，那這件事就是如何也瞞不住了，如此方可逼著淩晃揭穿真相。還請大人能不計下官擅作主張之過。”

“本日下官將大人您找來的另一個首要啟事就是這個。”周文鑫倉猝點頭打斷了魏銘的話，“大人萬不成出麵插手此事!”

魏銘直直瞪視著戶部尚書，視野鋒利得如同刀刃，就連四周的氛圍也似是在一刹時轉為冷凝。“淩大人這個時候還想要保名聲？能保住你的烏紗，你的腦袋，就算是不錯了。”

“我固然年紀大了，老眼昏花，可心卻不胡塗。”魏銘冷哼道。

魏銘垂眸斂色，斯須，沉吟道：“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先前之以是一向冇有遏止，就是感覺國庫另有些餘銀。”

“淩大人你張不開這個口，那皇上總有資格了吧？”魏銘眸色淩厲，“既然已經到了這類環境，挖東牆補西牆也不是悠長之計，戶部還是應當奏明聖上，由皇上來作決定。”

“既然大民氣機澄明，那應當曉得淩晃他底子就不想將此事擺到檯麵上來。”周文鑫眼中閃著清冷的寒光，“本日若不是大人您在場，淩晃必然還會能拖一時是一時，憑我一個禮部尚書是勸不住他的。更何況，國庫的虧空是一朝一夕就變成本日這番模樣的嗎？既然早就已有前兆，為何戶部卻遲遲不上奏朝廷，仍由局勢愈發嚴峻下去？這些大人莫非都不曉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