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連續串的斥責讓木清不由感覺有些好笑,她也不急著辯駁解釋,乖乖認錯道:“你罵得都對,的確是我的錯。”
木清暗澹一笑,眉宇間卻帶著豁然。“我曉得,這意味著我體內的蠱毒已經到了第二階段。”
“我不能!”木清一反平素澹泊冷酷的性子,望著窗外暗淡苦楚的夜色,任由傷感與悲哀自胸中傾瀉而出,帶著一種冇法言喻的哀傷,“我的性命並非隻屬於我一人,由不得我率性蕭灑地活著。逝者英魂在上,有太多人的委曲等著我去昭雪,他們現在都在天上看著我,我放不下!”
木清並未理睬裘風的瘋言瘋語,兀自回身在桌案旁坐下,慢條斯理地喝起茶來。裘風見木清不理睬本身,隻好敗興地閉了嘴,身子一躍便進入了屋內。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木清身邊坐下,翹著條二郎腿,一手撐著腦袋,涓滴冇有作為客人該有的拘束。
裘風狠狠甩開木清,滿麵慍色。“就你這般事事操心,還想等著看霍培安垮台?恐怕還不到本年年關你就撐不住了,誰先看著誰死還不必然呢!”
木清垂眸一笑,緩緩放動手中的書籍,走至窗前。夜幕高舉,擺列錯綜龐大的殿宇樓閣給人帶來陣陣壓迫感,紅磚綠瓦無一不被襯著成墨。木清望著空無一人的窗外,似是喃喃自語:“既然來了就從速出去吧,還故弄甚麼玄虛啊?”
裘風雖貴為幫主,心性卻還是如孩童普通,被木清這麼一鬨,他的肝火也消了大半。不過這嘴上還是不肯等閒服軟,“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也不曉得當年我爹是中了甚麼邪了,竟然會救你這麼個白眼狼,早曉得你這般不珍惜本身的性命,當初就該讓你死在那荒郊田野!”
木清規矩地倒了杯茶遞到裘風麵前,柔聲問道:“外頭的事情可還停頓得順利?”
裘風眸色一黯,問道:“一旦呈現了紅斑,你曉得這意味著甚麼嗎?”
話音剛落,窗欞邊立馬探出個腦袋,恰是那向來放蕩不羈的靈山幫幫主。裘風倒掛在屋簷上,一臉不悅地說道:“嘖嘖嘖!你公然是在這俗不成耐的宮裡呆久了,連我如此清爽脫俗的笛音都賞識不來,哎….人間公然是伯樂難求啊!”
“罵你?”裘風亮了個典範明白眼,負氣道,“罵你有效嗎?我還怕華侈我的唾沫星子呢!”
裘風沉沉一歎,語重心長道:“我冇有讓你放棄,隻是能不能讓你本身偶爾也緩緩,老是這麼緊繃著一根弦,彆說是你個在鬼門關門口轉悠的,就是正凡人也得熬出病來。”
“你說的我都明白,以我現在的狀況應當放下統統,放心養病。但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比任何人都體味我,你曉得我身上揹負著如何的血海深仇。現在大局不決,很多事情正停止到關頭時候,我又如何能夠在這個時候放棄呢?”
靈山幫夙來以詭譎著稱,不過真正令江湖人士聞風喪膽的另有靈山幫善用毒物的伎倆。隻如果幫中兄弟,即便是職位最低等的小嘍囉也會應用一到兩種毒物,而裘風身為幫主,天然對人間奇毒奇蠱皆耳熟能詳。木清曉得本身是瞞不住了,也隻好安然道:“前幾日茱萸替我沐浴的時候的確是發明瞭一塊,不過隻要指甲蓋那麼點兒大小。”
木清曉得裘風說的是氣話,倒也不憤怒。實在她一向都很光榮本身的身邊能有這麼一名老友,不但是因為他背後靈山幫的權勢能助她完成夙願,更是因為這人間另有那麼一小我,能夠讓她不消再假裝,再算計,她能夠毫無儲存地做最實在的本身。木清輕聲低訴道:“我不是不珍惜本身的命,人活一世,誰都是怕死的。莫非我不想像你一樣清閒安閒地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