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執念擎起手掌,悄悄柔柔的幫她將混亂的髮絲掖至耳後,恰暴露她光亮如玉的額頭,他隨即傾身上前。淺淺的印上一吻,輕觸即離後,他才稍稍退後半步。鳳眼含笑的背過手去。
管默言微微抽吸,說不上甚麼啟事,她本能感遭到自他滿身各處披髮而出的那種鋪天蓋地般的落寞與孤寂。
管默言也不再說話,隻是纖纖素指把玩動手中的白玉酒壺,眼底的眸光似笑非笑得幽幽的瞟向他的臉。
“深夜前來,有何事?”
管默言決計隱了身形,在花執念那似是而非的指導下,兩人七轉八彎的終究飄然落至浮圖殿外。
遠瞭望去,偌大的浮圖殿空蕩蕩的竟有些難以描述的陰沉,模糊可見一抹頎長的身影孤零零的立在暗處,矗立如鬆的背影,模糊的透出一股子薄涼之氣。
似是壓根就冇籌辦比及血羽的答覆,管默言兀自笑吟吟的放下酒壺,自說自話的漸漸說了下去。
花執念反手抱緊管默言纖細的肩膀,挺拔的鼻尖,非常眷戀的摩挲著她頭頂稠密如雲的鬢髮。
她怔怔的凝睇著花執念溫潤含笑的臉龐,幾近不能矜持的俄然撲入他的懷中,緊緊的擁住他精瘦絞窄的腰身。
倒是宿世身為鳳族公主時,她卻隨便天然得完整不像個公主的模樣,舉手投足間皆帶著些許的痞氣。
時候彷彿就此停駐,堵塞普通的寂靜在兩人之間緩緩活動,好一會兒,血羽才終究略微和緩了些許的神采,隻是他本來幽深的眸底,模糊出現絲絲的暗色。
清靈靈的嗓音,如泉水穿過山澗後蜿蜒而下,在半夜的喧鬨當中,更顯出多少薄涼。
“此言真的?”
花執念微微牽動起嘴角的弧度,和順的笑靨如同東風拂過湖麵,花瓣逐水而流,說不儘的萬般柔情,百般密意。
自管默言和花執念落入浮圖殿外起,血羽已經發覺到有人侵入了,隻是這熟諳的氣味讓他的心亦隨之不自發的縮緊,既有些順從又有些莫名的等候。
“讓我來猜猜重華君實在想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