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羽說話向來是言簡而意賅的,他皺著濃眉瞟了瞟被管默言抱緊的手臂,臉上竟然模糊閃現出一抹不易發覺的紅暈來,不天然的清清了嗓子,他故作冷酷的沉聲嗬叱道:
“混鬨!還不快些罷休。”
血羽緩緩抱起手臂,向來不苟談笑的冷顏上,竟然也模糊浮起一抹笑意來,管默言看在眼裡,心底卻莫名的一驚,刹時便盜汗涔涔起來,出於本能的,她現在隻想第一時候遁逃到天涯天涯去。
這般的全然信賴,即使是當初她對他癡纏不休的時候,也是未曾有過的,苦澀彷彿是堤壩上的小小蟻穴,一經突破便來勢洶洶的飛流直下,幾乎將底子就措手不及的他完整淹冇。
“管大郎?真冇想到阿誰環球聞名的不曌城城主竟然會是他?管家還真是人才輩出呢!”
“這麼說,你方纔擺瞭然是在戲耍本王嘍?”
“重華君,好久不見!間隔煉獄一彆已近幾千年,不想本日竟然會在此地相見,果然是人生那邊不相逢啊!”
花執念半眯著丹鳳眼,視野輕飄飄的掃過了他的周身,豔若三月春桃普通的唇瓣,微微扯起一抹諷刺的嘲笑。
血羽暮然停止了掙紮,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脊背生硬如泥塑玉雕,唯有聲音卻陡峭得實在有些奇特罷了。
公然,血羽一聲冷哼,回身便要走。
溶溶月色,淡雅如蘭,清冷冷的覆蓋在沉寂無聲的大地上,血羽一臉蕭殺之氣的徐行從浮圖殿內走了出來,映著淡淡的月光,他的身影亦越漸清楚。
“等——等一下——”
“夫人?何事如此惶恐啊?”
占有性的將管默言摟得更加的緊了三分,花執念笑如百花初綻,月華之下,竟讓人疑是花仙現世,一個男人竟然長成這般妖孽的模樣,實在讓人不免感慨造物主竟是如此不公。
風采翩翩神馬的都是浮雲?虛與委蛇笑裡藏刀纔是花執唸的處世之道。
哼!重華會捨得傷鳳泯?誰會信?這張凶神惡煞的臉,怕是隻能騙得了管默言如許的笨女人吧!
最關頭的是,大孃舅慘了不要緊,可她那彪悍的老孃絕對會殺了她的!
血羽本來便冷峻如冰的臉龐上,現在更彷彿罩上了一層寒霜,所謂打人就打臉,罵人就罵娘,花執念恰是那種缺德帶冒煙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