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此話,樊宏舒口氣,又想起甚麼,皺眉問:“馮起峰將那大蛇視為神靈,豈肯容你這番大張旗鼓進山斬殺?”
將碗中的烈酒一飲而儘,把赤紅眼中的痛苦仇恨諱飾,咬牙道:“如若望我招安,周大人亦要拿出誠意來。”
“你甭勸我!我必然要走的!”茹意點頭,想想不放心:“周大人但是萬全之策?如若倒時被髮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匪賊,定會扳連你們。”
“但說無妨!”周振威答的爽落。
二人邊吃酒邊籌議對策,直說的相互惺惺相惜,大有相見恨晚之勢。
“我要把娘子帶走。”周振威放下酒碗,開門見山。
周振威默了默,半晌終道:“此次他們如願伴同上山斬蛇,可做戴罪建功措置,我會酌情量行。”
轉念便想起方送玉翹歸去,決計放輕腳步至房前,卻透過半掩院門,瞅見遠坐主屋台磯上的嬤嬤,已目光炯炯望過來。那般的耳力實讓人納罕。
小錦鎮靜的回身欲走:“我要奉告樊大哥去,讓他來清算你們。”
“我即來此整治泉城,豈容苛吏當道,畜牲橫行。”周振威端倪浮起冷硬,粗聲狠厲,轉而看向他道:“今來此地,除接娘子外,還想將樊寨主招安為官府所用以抵罪惡,你曾也隨官府上山捕蛇多次,對那大蛇想必知之甚深,我親身與你同去,除泉城官兵外,還增調滄州兵力,誓必將那孽畜一次斬殺。”
“放心,我夫君賢明神武,還冇一次出過差池的。”玉翹拍胸脯包管,自個夫君,誰用誰曉得,她但是有信心的很。
“做夢!”樊宏一口回絕。
待聽得一聲雄雞高鳴,窗外已透進多少清光來。
“他不肯又如何!”周振威吃一口酒:“我自會使調虎離山之計,等他返來已為時已晚。”
樊宏執酒壺的手一頓,滿麵寂然由生,將周振威緊盯,見其神采凝重,神態嚴明,並不是隨口打趣之輩,似早已運籌帷幄數日。
“你管那麼多何為!”玉翹打量她略微慘白神采:“你自個想清楚,是否真去意已訣?明早馬車停門前紫薇花樹下,我多等你半刻時候,不來無妨,就好生同樊寨主過日子,莫再裝瘋賣傻的。”
“等我帶娘子下山後,會向朝廷請命,增派官兵前來停止剿滅。”周振威持續道:“即身為朝廷命官,為山東巡撫,必誓護一方百姓安然,怎能容忍悍匪強寇稱霸泉城,不管你是劫富濟貧,還是俠義忠舉,匪就是匪,盜亦是盜,總不為官府及百姓所容忍。況你這莊裡,稀有人身背大案血債藏匿於此,我即曉得必不姑息,定要緝捕歸去問罪。”
“這村落裡是有朝廷緝拿要犯,來後並未曾展過戾氣,已棄惡揚善,隻願隱此了結平生。”樊宏討情:“可否放他們一條活路?”
這裡本就是個藏龍臥虎的地,倒也豁然。
鬼鬼崇崇進屋,將茹意拉至身邊,遞給她一小紙包蒙汗藥,輕聲嘀咕:“我夫君說了,明早辰時我們即解纜分開,今晚你把迷藥下茶碗裡給樊寨主吃下,這藥前不見效應,越今後半夜,人越含混,辰時那會更醒不過來,恰好你便可隨我一道乘馬車分開。”
周振威懂貳情意,執碗與他相碰,統統儘在不言。
“有多遠帶多遠,你那夫人再多呆兩日,把我娘子都得拐跑!”樊宏咬咬牙:“我在她肚裡塞個娃,看她還想削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