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已過,銅花鏡中本來如花似玉的那張臉......。玉翹咬了咬嫣紅的唇瓣,德城的蚊子便如花月娘,沾上皆是毒。
待那身影兒轉過前廊,一忽兒不見。
“等了好久未見你,趁驕陽未現,還算清冷,我們早些趕路去。”周振威柔聲道,去攥玉翹的纖赤手兒。
周振威厥後就冇再問過。
“周大哥!”趙素素這才曉得局勢不對,她內心大喊冤枉,嫂嫂不是當笑話來聽的麼,怎就當真了!
趙素素天真坦直性子,也未幾想即嚷:“嫂嫂不曉得,虎帳裡將士原都認定周大哥要娶孫姐姐的。”
碧秀臉一紅,頜首不再吭聲兒。
“當時孫姐姐日夜都在周大哥帳裡守著,吃喝拉撒,滿是她親身顧問。有日辰時,有人瞅到孫姐姐摟著周大哥睡一起呢......!”
突覺無趣,不想再問,亦不肯再聽。
“你好,你可真好!”玉翹似笑非笑睨他一眼,快步獨自擦身而過。
識不識實在冇那麼要緊,剛正廉潔,法律如山是他的為官底線,他的翹兒深知。
本來嫂嫂心也跟針尖麥芒那般。
“嫂嫂不消薄荷膏也罷,用我這個!”趙素素從袖籠裡取出一月白瓷罐遞上。
“聽周大哥說嫂嫂被蚊蟲叮咬的可慘!”趙素素靠近玉翹麵前,細細打量,頗吃驚道:“怎看著這般可怖?”
“誇口了不是?”玉翹嘖嘖嘴,半真半假的戲謔她:“你可細心皮,若把嫂嫂這張臉給毀了,你周大哥可第一個不承諾。”
“嫂嫂不怕,聽周大哥提起後,我費了幾日自調的,擺了野菊花金銀花、薄荷冰片再添了點蛇膽。”趙素素頗對勁道:“原在碎花城時,虎帳裡將士艱苦,尤至三伏時令,時有瘟疫生。我跟在孫姐姐身後,她可有大本事,總讓我去烏金街買各種草藥,買來就自個調配,偶然也手把手教我,光陰久了,就學得些皮表。嫂嫂用我這個,不出三日,保準點痕不留。”
碧秀瞧蜜斯神情一黯,吐了下舌,忙岔開話道:“剛春紫來回話,馬車皆在縣衙外籌辦安妥,就等蜜斯前去,馬上啟程趕赴泉城。”
“他們恨我!”趙素素頹廢的低喃,在滄州初見麵,怪她哭得太張狂,這兩娃就認定她一來就要搶他們的爹爹,防備的很呢!
小窗外,有陣陣馬聲揚頸嘶鳴,碧秀瞧她眉蹙春山,眼顰秋水,大有泫然欲泣之態,曉得蜜斯愛美,上前安撫道:“不過蚊蟲叮咬罷了,再過幾日便會消掉,蜜斯無庸過分煩惱。”
知妻莫若夫,與其顧慮花月娘,玉翹更憂心她麵龐上的小紅豆。
話未完,碧秀神情一變,唬著臉急道:“趙女人可不帶道聽途說的,醫者父母心,想必孫大夫不止對姑爺,對其他病傷將士亦是一視同仁。我們姑爺內心隻要蜜斯一個,斷不會做出那般肮臟事體的。”
默了默,逐又看她笑道:“你口中的孫姐姐,但是素有‘活觀音’之稱的孫思景?”
“原還好,哪曉得塗了林夫人給的薄荷膏,就紅腫的愈發短長!”碧秀小聲嘀咕,不怪她,宮裡待的久,凡事兒便想的多。
都說的這麼輕描淡寫!一早夫君抱著她矢語發誓不嫌棄她,說過兩日便好!這都去了五日,還是滿臉兒紅豔豔。
“蜜斯等等我!”碧秀倉猝忙的跟上,顛末周振威邊時,瞟瞟趙素素,吃緊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