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誌分歧且道不相謀，必聊不到一塊去。”玉翹微抿起唇，話裡起了嘲弄：“倒不如各走各路來得安生。”

“端方做人？”方雨沐嗤之以鼻，前一世楚玉翹端方做人，不屑與她為伍又如何？花顏被毀，淪落在火燎煙燻的灶房方寸之間，活得生不如死。

“罷了，我不想聽。”玉翹打斷她的話，嘲笑道：“方蜜斯提及來是官家女子，養在深宅，未曾嫁人，怎言行舉止卻如花樓妓娘般聒噪輕浮，用這些歪邪心機，倒不如想想如何端方做人。”

快至重陽，已無景可賞，殘荷老翠，倦柳荒絲，讓人隻覺滿目苦楚。

鳳棲院、卦算出息存亡......。玉翹唇邊笑意戲謔，對方雨沐愈發鄙薄，微扯了扯唇，淡淡道：“夫君未曾給過我甚麼香油膏子，他也不敢。何況，依方蜜斯所說，這物是胡人所製，胡人騎馬遊牧，吃食膻腥油膩，天然製的香膏氣味濃烈燻人，多以掩本身材味濃厚。我身無異味，要這膏子做甚麼。”

“雨沐隻想到一法，請夫人成全。”方雨沐語帶要求道：“我對周大人早就暗生情素，聽聞夫人不能子嗣，雨沐甘心此生做小，不敢有爭寵奪榮之心，隻願陪侍大人及夫人擺佈，以備生養。且周府渾家多事非多，略不留意，必生差池，雨沐願替夫人避禍生福，平生安然。”

方雨沐笑著點頭：“周夫人此話差矣，我所要講與你聽的，必是驚天的奧妙。衝著這個，你也總該聽聽再走纔是。”

玉翹默了默，再抬首已是展顏：“你如此說來，我若不去，似孤負了你一片情意，罷了，我隨你去就是。”

玉翹坐將下來，將桌上茶點掃了眼，顯嫌棄之色，並不動。

聽了此話，方雨沐眼淚簇簇而下，哽咽道：“夫人應曉得，我因周大人退婚一事，皇上曾下過口諭，如若在此次殿試前未曾覓的良緣，必將嫁於狀元郎為妻，現在殿試已過，家父多方探聽，有位姓李名延年的墨客必摘頭魁。我心惶怕難安，那李延年不愛女色，有龍陽之癖，我怎能嫁於他受這活罪？”

如若不是那熟諳的香油膏子味兒襲上鼻尖，連玉翹都不敢信賴，這竟是重生而來的秦惜月，流春院那位風騷明麗的頭牌花娘。

“方蜜斯忒好笑，從未傳聞端方做人，還要旁人給你機遇的。”

“此話又從何談起？我竟聽的稀裡胡塗呢。”玉翹笑容更加漂渺，如煙霧般籠住了臉頰，看不出半點情感。(未完待續。)

心神回懍，方雨沐站起至玉翹身前，突的雙膝跪地，再抬首，已是麵龐慘白難過，盯著玉翹驚奇的神情，咬著唇道：“雨沐天然也是想端方做人的。求周夫人給我個機遇。”

一席話畢，方雨沐神采陣紅陣白，顯了窘色，強逞道：“周夫人還是陋劣了些，這膏子另有個妙處，亦有催情的功效......!”

方雨沐也在打量她，彎著唇率先開口道：“數月不見，現在倒不知該如何稱呼你呢。”

“方蜜斯胡塗，出嫁從夫，天然叫周夫人最為安妥。”玉翹淡道。

方雨沐已窺出玉翹並偶然與她膠葛，一副說走就走的絕決神態。逐靠近她身邊，低聲求道：“我已在八角琉璃殿四周，那片荷池的中間亭上，擺下了香茶糕點。想同周夫人推心置腹的說些話，並無半點歹意，還請周夫人賞個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