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裳感受有溫熱的液體流入頸項處,呼吸一窒,眼睛潮濕了,臉上的笑容卻更大,伸手悄悄回抱住自家師父,悄悄拍著他肥胖的背,好似在安撫受了驚嚇的孩子,行動那樣輕柔。
“師父,你說,我怎地混至這般境地?”
“師父……”
倪裳也不管。
倪裳昂首看赫連蕭洛,笑容愈發的光輝:“方纔做了個很好笑的夢。”
倪裳輕笑:“如有人來找我,便叫他們明日再來,我本日乏了。”
嗬,夢裡哪會那麼冷?最殘暴的,永久是實際!
“甚麼夢那麼好笑?”赫連蕭洛一進門,就看到倪裳看著本身的手掌發楞,臉上還帶著笑,那樣專注,連他出去了都冇有發明。走進了,才聽到她低聲呢喃著甚麼夢,隻是詳細的冇有聽清。
“睡吧,為師守著你。”再也不讓人來欺負你。
莫子玉早曉得倪裳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子,很多事,她都曉得,隻是不去計算罷了,如果真的耍起手腕,這天下間的女子,怕是冇幾個是敵手。 隻可惜,太怠惰了!
是想曉得這些人就究竟能對她殘暴到如何的境地吧?
“徒兒……”一向隱身暗處的希澈,見人都走了,才緩緩走出來,心疼萬分的看著慘白孱羸的倪裳,眼裡模糊明滅著淚光。
“嗯,你說。”隻如果寶貝徒兒的要求,即便是豁上這條命,他也必然會做到。
此次,希澈冇有承諾,就那樣緊緊的抱著倪裳,不發一言,隻是那淚,卻流的更凶了。他曉得,倪裳不讓他去看,是但願他能儘快的忘了,是不但願他悲傷,但是,如何忘?又怎捨得忘?
是心有不甘吧?
倪裳小貓兒般伸直在赫連蕭洛懷裡,側著頭,悄悄磨蹭下那暖和的胸膛,眯著眼,神情中竟然帶著幾分愉悅,那本來就嬌懶軟糯的嗓音更是帶上了幾分嬌媚:“我夢見全天下的人一起逼著我分開你。”
赫連蕭洛的神采刹時沉了下來,嗓音也變得有幾分生硬:“這一點都不好笑。”
赫連蕭洛不覺得意的蹭蹭倪裳,語氣必定的道:“小東西定然是懶懶的看一眼,側個身,苦澀的睡去,全然把世人的喧華當作安眠曲。”
即便是在夢中,也不答應小東西有任何分開的動機。
那些人,怎能如此對待他的寶貝徒兒?他真想把那些人都殺了,為徒兒出一口惡氣……
“我困了。”
倪裳把希澈的沉默,當作默許,有些耍賴的道:“師父,承諾了我,便不準懺悔。”
希澈不該,倪裳也不管,自顧睡去。
“好,為師承諾你。”
“然後分開,再也不要去看我,讓我能放心的睡。”
“我累了!”悄悄一句,再無動靜。
希澈仍然冇有說話,好似睡著了普通。
聽得腳步聲漸遠,倪裳緊閉的雙眸緩緩展開,竟是可貴的腐敗,她曉得,莫子玉不是最後一個,她倒是可貴的倔強,想曉得下一個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