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笑靨如花，她很快又接了疇昔。

不過把石榴比作羊羔或許更貼切。

石榴輕啟朱唇，那曲調便如行雲流水：“甜美蜜你笑得甜美蜜，彷彿花兒開在東風裡，開在東風裡。在那裡在那裡見過你，你的笑容如許熟諳，我一時想不起，啊在夢裡。”

“在那裡在那裡見過你，你的笑容如許熟諳，我一時想不起，啊，在夢裡。”

王季平待石榴歌聲一頓，當即介麵了，此次是兩人合唱。

王季平冇理睬世人驚羨的目光，轉到石榴麵前，他把木匣子放在肅立的伍愛國手上，小手指勾起項鍊，然後雙手撐開項鍊，做出人們始料不及的行動。

待人群稍稍溫馨下來，王季平把木匣子翻開，微微傾著，燈光下，木匣子裡閃動著金黃色的光影。

蔡春生曉得粗夯隻是張勝的表麵，實在他是個心細如髮的人。唉，管他如何想。

張勝盯了蔡春生好一會，最後悄悄歎口氣，出了門。

特彆金嗓子獎與第一名的金嗓子獎有質的辨彆。金嗓子獎獲得者不過一千元和一個小小的金戒指。

蔡春生耳裡嗡嗡作響，麵前迷朦起來。彷彿回到大同鎮阿誰月夜，石榴在大樟樹下綽約的風韻。

一樣是耐久不息的掌聲。石榴拿這個特彆金嗓子獎，看來是眾望所歸。

究竟上不消蔡春生多想，八個部分經理為第十名至第三名頌發了獎金，副總經理為銀嗓子頒了獎。最後王季平下台，拿了兩疊鈔票。伍愛國把蔡春生推下台，王季平先把一紮鈔票放在石榴的手上，然後把另一紮拍到蔡春內行上，意味深長地說：“這個獎金我開得出來，隻要你做得好。”

蔡春生站在人群前麵遠遠地看著，說不出的哀怨。蔡春生現在隻要哀歎，冇有一絲歡愉。

不錯，都看得清楚，一條巨大的金項鍊指來粗細，金戒指鑲著紅鑽，金耳環雀卵普通大小。王季平繞場一匝，這回冇有喝采聲，卻都妒忌地瞪著眼。再不識貨的人，也明白這副金金飾代價不菲，恐怕萬元都不止。

音樂象冇有骨頭的海帶，軟綿綿的蕩起。蔡春生望著秀髮飄飄的石榴，感覺這樂調更象她超脫的身姿。音樂一起，石榴神采飛揚，裙裾輕動，身材扭捏，竟碎步跳起舞來。

最後王季平把鑲了紅鑽石的戒指取出來。石榴很光輝的笑，把右手伸出來，纖細的手指在燈影裡熠熠泛彩。王季平抓住石榴的柔荑，象戀人那樣為石榴戴上。

王季平麵有得色，接著取出金耳環，細心地扣進石榴的耳朵上。

“在那裡在那裡見過你，你的笑容如許熟諳。”

“人事部蔡春生專員和石總助的對唱獲得特彆獎，各獎現金一千元！”

李清冇馳名次，小軍得了第七名，索小芳得了第十名。

蔡春生擺擺手：“我很累，這幾天忙著籌辦廠慶，一向冇歇息好。甚麼時候有空，我帶你去喝酒吧，我有一千的獎金呢。”

蔡春生呆了，石榴還會跳舞？

“你是言不由衷吧？”

石榴歌聲甫落，王季平濃眉上揚，眼裡放光，瞅著石榴，跟唱起來。

王季平把麥克風送到口邊，臉如夏的熾熱，他盯著石榴翕動的嘴唇，隨時籌辦持續她的調。他顯得很輕鬆，明顯是有備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