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學文從冰冷的湖水中鑽了出來,他十四五歲的身材在湖水中凍得發白,嘴唇已經變青了。身上的水在風中很快就凍起來,頭髮上的水也快結成了冰棱子。眼睛卻有些發紅,站在齊胸的冰水中看著岸上的莊柔。
“葉老太太,這辦葬禮真是辛苦你了。不過想想葉家頓時就要有第九塊貞節牌坊,辛苦點也是值了。”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葉老太太頓時就聽了出來,這便是前天要查案子的阿誰小應捕。
“莊文,你在畫甚麼?”
“我叫莊文,這是我弟弟莊武,你叫甚麼名字?”
葉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剛閉上眼睛馳唸佛,一隻手就從她前麵伸過來,直接就捂住了她的嘴。
路上到處都是積雪,還好她穿戴和緩的棉裙,披著小披風踩在吱咯作響的雪地上,湖麵已經結起了薄冰,有一層寒氣飄在湖上,瞧不清遠處的風景。
嘩啦!
莊柔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這一幕,腦中如同炸開了般,直接就撲到湖邊喊道:“哥!”
莊柔看也不看,拿了諜報便分開,慢悠悠的在街上混了混,就直接出都城了。
葉老太太一點也不擔憂,她經曆過這麼多的風雨,一個會半夜闖進葉府的小應捕,底子就不是她的敵手。
“……莊武”
莊學文字來是不信的,畢竟童玉這裡還在幫她查著葉家的事,但見她第二天冇出門,第三天也在家中和劉嬸清算行李,便冇有再擔憂。
“草民……”莊學文剛開口,便被周坤打斷了,“今後你我便是君臣,不消稱本身為草民。”
她早已經忘了這事,卻在夢中想了起來,那是在她分開都城出去玩前過年時候產生的事。
“好。”
坐在床上已經半晌冇動的她,俄然掀被子下了床,明天早晨她衣服都冇脫就睡了,直接取出潔淨的衣服就去沐浴。等她洗漱過後換了衣服,便精力量爽的走到前院,往躺椅上一靠,扇著小扇子喊道:“劉嬸,大熱天的我吃不下東西,有甚麼開胃的嗎?”
“咦,這是誰啊?穿這麼少就出來了。”她瞧著便感覺他冷,說不定已經凍僵了,便從速向他走去,想把身上和緩的披風給他。
“莊文!”周坤咬緊牙關死瞪著他。
“你們是雙生子?長的彷彿,我叫周坤。”
她和楚夏約好的便是三天,時候過了也查不了,不止冇時候,證據也更加的難查了。
“彆傻了,有天子當為甚麼不做,歸正你本來就是皇子。”
童玉已經曉得自家蜜斯不查案子了,便冇有多說甚麼,把查到的諜報給了她。
“哥哥,快上來,上麵好冷。”莊柔趴在岸邊的雪地上,向他伸出了手。
“七皇子殿下,你可叫老奴好追啊,咱家是來請你和德妃娘娘回宮。皇上已經下旨,德妃娘娘此次歸去能夠重回德文宮居住,冷宮中的寺人和宮女都已杖斃,閣老的事不會再影響到娘娘。”
見夠不到水中的哥哥,莊柔便站了起來,腳下卻踩著冰雪一滑便摔進了湖中。
疏忽他的氣憤,莊學文俄然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皇上用幾十口農戶人的性命,換下了草民的一命,草民應當說句遲來的話,謝皇上,萬歲萬歲千萬歲。”
劉嬸從廚房中出來,這都要吃中飯了蜜斯才起床,“蜜斯,我早在井中泡了粥,配點酸蘿蔔應當行吧。”
她嘮叨了半天,一向到莊柔把粥喝完以後,才被趕去清算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