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瘋了一樣揚聲大笑。笑聲猖獗而絕望。

最早回過神的是雲王爺。他鬆開緊緊抓著塗天槐的手，咬牙切齒道：“給我搜……不放過任那邊所……給我細心的搜！我就不信，費了這麼大工夫，它會不在這裡。”

向來都隻要他算計彆人，何曾落到現在這個境地，被人逼迫玩弄？

他扭頭一看，就見塗海棠張口嚥下塗天槐遞給她的一顆藥丸。

蒙麪人冇想到他竟然還能動，更冇想到這個常日看著軟弱的二少爺竟然技藝不凡，一時粗心，竟讓他到手了。就在他腦中緩慢推演對策之時，先前還掌風淩厲的二少爺俄然吐了口血，隨後便雙目圓瞪，七竅流血，倒地身亡了。

六合之間，既可以是指浩大天涯無垠大地，也能夠就指“天”、“地”二字之間。

塗天槐被人緊緊捏著下頜，冇人重視到他是如何服下毒藥的，可血還是從他口中源源不竭地湧了出來。

蒙麪人又道：“還請您細心再讀一讀。”

就在他的手將近抓住塗海棠的後背時，先前還在縮在角落裡瑟瑟顫栗的塗家二少俄然動了。他身形如電，一掌打向蒙麪人的手，順勢反手將塗海棠送向塗天槐身前。

蒙麪人的聲音輕若鴻毛，卻讓雲王爺不由自主地走向那麵牆，而後顫抖著伸脫手來，揭開了“天”、“地”之間的那塊花磚。

他們帶來的部下開端在四周搜刮。實際上早在他們進入塗家並節製了塗家人以後，他們就已經對塗宅各處展開了搜刮，但並冇有翻找到想要的東西。現在隻不過是在這方纔死去的塗家人地點的這間大廳裡翻找。

塗天槐毒發前的猖獗大笑實在是給人留下了難以消逝的印象，雲王爺當然還記得。

“我如何冇想到呢……”雲王爺瞪大雙眼，緊緊地盯著牆上的“天”“地”二字，口中喃喃道：“我如何就一向都冇有想到呢……”

目睹她的神采越來越可駭，他卻仍笑容馴良地輕拍她的後背。這詭異的一景在暗淡的燭光下更顯陰沉可怖。但全部過程的時候卻很短，塗海棠也冇有痛苦多久，幾息以後她便大口大口地嘔出黑血，很快便冇了活力。

這倒是有些奇特。

“好孩子，你是我們塗家的但願，你要記得給我們統統人報仇啊。”

“他說，長生不屬於任何人，它就在六合之間……對了，六合之間！”

平凡人凡是是從右往左，寫作“天、地、日、月”；可塗家的這麵牆上卻恰好是反著的，從右往左，寫作是“月、日、地、天”。

“這有甚麼可值得看的？”

“說，它在那裡？！不死藥在那裡？！你快說！快說啊！”

他加快腳步，而後伸手去捉。

“事出變態必有妖。王爺可還記得方纔那塗天槐說了甚麼？”

塗天槐給她合上眼，臉上仍帶著慈愛的笑，倒是老淚縱橫：“好孩子，記得來世莫做塗家人。”

塗海棠的行動並不算快。

雲王爺的目光跟著他的手指看向那麵牆。牆上並無甚麼特彆之處，隻是掛著些“道法天然”“天”“地”“人”之類的書畫。書畫看著已經有了很多年代，也不知是哪個大師的墨寶。

蒙麪人來不及攔下他給塗海棠喂毒，倒是必然要攔下他的。雲王爺也顧不得滿地的屍首，快步衝向他。

目眥欲裂，氣味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