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蓮心磨墨的時候,百裡楓細心打量著從甄虎屍身上拿到的屬於青岩幫的印鑒。
但可惜他們卻不知本身是中了百裡楓的算計,她想要的,就是這枚印鑒。因為那張印鑒,曾經蓋在一張字據上。上麵隻寫了八個字:
固然這是從不入流的放高利貸的人那邊學來的,但隻要好用,百裡楓是不介懷過程的。她為了複仇,早已經決定要硬下心腸。
百裡楓向來曉得蓮心是有多麼地護著她這個主子,也就不感覺她的設法過火。歸正她曉得蓮心是個有勇有謀的,不會一時打動做出甚麼傻事來。向來是她最放心的人。
丟下梁空,蓮心隨百裡楓進了房間持續之前的話題:“前頭杜叔說了,將軍府送來了安神溫補的藥材另有些古玩給您壓驚,他做主收了下來。藥材已經入了庫,古玩都送到隔壁房間裡了。”
“裝病?”
百裡楓在桌前坐下,提筆正籌算寫字,卻俄然問道:“何歸那邊明天可有甚麼動靜傳來?”
她從錦囊中抽出承諾書細心看了看,回道:“這事情當然冇完。”
“蓮心明白,這幾日府中都會曉得您在臥床養病,毫不會讓外人打攪到的。”
蓮心點頭:“何先生明天還未曾有動靜傳來,想來是事情已包辦好了,籌辦返來呢。”
蓮心打發柏青把經籍送到佛堂,一邊清算東西一邊道:“您受那麼大的驚嚇,我們就這麼算了?”她心中不滿。本身好好的一個主子囫圇著出門一趟,返來就見了血。要曉得常日裡就算掉根兒頭髮絲她都感覺心疼,這見了血,得吃多少才氣補返來啊。這口氣她蓮心可不好忍。
現在他正從袖中取出一個錦囊:“當時官府的人把阿誰甄虎的屍身停在停屍房裡,我看他們彷彿還冇來得及搜身,以是我就直接在他身上翻,公然翻出了主子寫的承諾書。我又順手在他身上彆的處所探了探,發明另有個小牌子。一併都在這錦囊裡。”
蓮心冇再多問。她非常信賴本身的主子會做好決定,便順著百裡楓的要求給她磨墨。
百裡楓嘲笑一聲:“青岩幫公然不簡樸。連這麼首要的印鑒都拿了出來,看來是必定我會寫下這份字據了。”
已經能夠肯定了,青岩幫和當年之事乾係匪淺。
“還能有甚麼,是比被大名鼎鼎的沉雪莊莊主執劍攔住更加傷害的?”
百裡楓摩挲著腕上的玉珠,神采暗淡:“能夠下刀了。”
“他的動靜倒也通達。”
蓮心不明以是,但還是按要求去取了隻舊筆,磨了塊劣墨。
說是幫手收賬,但就憑她選的收賬的人,就曉得她的籌算:不是好言相勸、以理服人,而是以武服人。敢不還錢,就打到對方還錢。
百裡楓瞧了她磨的墨一眼:“不消這個墨,去換塊差一點兒的鬆煙墨,再拿一支舊羊毫。”
她蘸了新磨好的墨,纔開端在本身寫的那份承諾書上提筆寫字。她早在寫下字據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後路,考慮好了字句纔開端落筆的。以是現在隻改了兩三個字便達到了她預先的假想。她停了筆,放在一旁風乾,叮囑蓮心在墨乾透後派人送給在驪州的沉雪山莊莊主褚懷風,要他持續幫手收賬。
望雲夜光,是她家屬居住之地;而六月十五,是家屬滅門之日。
她一手設想了沉船事件。她是事件受害者,卻也是背後裡最大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