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便鼻子裡冷哼一聲,語氣也峻厲了起來,直問著薛氏:“真是反了。我一個堂堂的武安伯夫人,如何連個丫環也不能打了?今兒個如果不能打了這丫環,我還要這老臉何用?“
是呢,明著是翠柳在罵她身邊的小丫環,暗裡卻不是薛氏等人在向她表達不滿?
蔣氏明著是要讓人掌翠柳的嘴,但實際上也就是想讓薛氏冇臉罷了。畢竟這翠柳但是二房的丫環。且一樣都是丫環,如何翠柳說了上房的丫環兩句,倒要被拉了出去掌嘴呢?旁人見了,就隻會覺得著在蔣氏的心中,二房在這武安伯府裡的職位到底還是不高的。
翠柳身為葉明月的丫環,那天然是聽她的話的。現下葉明月如許一喝叫,她立時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而公然,果見蔣氏隨後固然還是是沉著一張臉,但到底還是說著:“既是你們都如許替她討情,罷了,我就臨時饒了這個小丫環。不過這二十下巴掌先記取,如果他日再衝撞了我這大房裡的人,哪怕就是衝撞了隻貓兒狗兒,到時任憑是任何人討情我都是不依的。”
且不說她先前一向做壁上觀,比及這會兒局勢將近灰塵落定了纔開口說話,隻單說她說的這幾句話,如果細想來,也是很值得玩味一番。
葉明月便也麵上含了笑,對著她悄悄的點了點頭。
翠柳依著葉明月的話,伏了身子下去,對著蔣氏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又照著葉明月的話說了一遍。
而屋子裡的世人也被這清脆的一聲給震懾住了,皆是不成置信的望了過來。
而蔣氏一聽她這話,本來內心不過是五分的氣,現下卻有個八分了。
因而她便忙起家從繡墩上站了起來,低聲的喝叫了一聲:“翠柳,還不跪下。”
林氏作為武安伯府的宗婦,這些年的日子實在也是很不好過。
這話難道就是說二房裡的人連她上房裡的一隻貓兒狗兒都是不如的?
不過葉明月倒是很有信心蔣氏會藉著這個台階下來的。畢竟這事如果再這麼鬨下去,不但是他們二房冇臉,蔣氏麵上也不大光彩。
好嘛,還嫌不敷亂,又火上澆油來了。
葉明月隨後便回身麵向蔣氏,陪笑說著:“祖母,這丫環是孫女身邊的丫環,小門小戶出來的,不懂端方,衝撞了您身邊的人,孫女這就讓她去給您身邊的人陪不是。”
讓她打,總好過於讓蔣氏的人來打。且她打,隻這一巴掌就能了事的,而由著蔣氏的人來打,那就是二十巴掌了。
屋子裡一時落針可聞,但隨即隻聽得葉明月的聲音在峻厲的說著翠柳:“這裡是甚麼處所?那裡還能由得你如許不守端方的撒潑?看我待會兒下去如何管束你。”
不管如何說,葉明珠這個時候開口幫她說話,這老是幫她的意義。
但蔣氏又有一樣乖覺處,先時既然是二房的這丫環翠柳對著她身邊的丫環說的那番話,蔣氏便也隻拿了翠柳來講事,命人給她掌嘴,字裡行間也並冇有提著薛氏半個字的不是。如許薛氏就算內心再是有氣,可麵上那也是冇法說甚麼的,也就唯有暗自的受著這份氣罷了。
雖說本日這才第一次相見,但現下葉明月心中對這個林氏真的是討厭透了。
如果再有下次,那她可就冇有本日這麼好說話了。
翠柳忙從前麵的一眾丫環裡越眾走了出來,對著蔣氏屈膝行了個禮,低頭說著:“老太太,是奴婢方纔多嘴了。”